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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今年十七,实在算不上年幼了。
可他在徽音面前,一向言听计从,连半声辩驳都不敢有。
徽音见他们都不言,意兴阑珊地一笑,挥了挥袖,旁边奉剑的侍婢忙上前来。
“走吧,”
她又笑了笑,视线略过底下的耶律炽,云淡风轻,跟看一件粗朴的器具没什么区别,“请将军移步宫后苑,为陛下舞剑解闷。”
他说是,晏岐却伸手,固执地拽住徽音迤逦的翠袖,少年美好的脸容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晦暗。
仿佛是在恳求,他将声音放得很低,“朕——不,母后,我不想看。
我们回去吧?”
其实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
那场剑舞,也就没有了后文。
俄而回想起来,耶律炽觉得心里有些古怪,还没等他想明白,忽地一僵。
颧骨掩盖着滚烫的红潮,他将目光移下去,是徽音,她抓住了他的衣襟,似乎想把他按在床上。
他们靠得很近,呼吸相闻,面容近在咫尺,近到足以让他看清徽音瞳孔里幽冷的火焰。
耶律炽呆呆地看着。
这时他才发现,徽音是有野心的。
宫里的罗裙制式复杂,每一根系带都是文明教化演变的繁文缛节,共同掩藏着皇城里最甜美的梦。
他在解衣这一关犯了难,如果是他的衣袍,大不了动手撕坏;可这是徽音,总不能这样粗暴啊。
徽音垂着眼睑,略感不解地觑他,语气柔软,“怎么了?”
他眨了眨眼,眸光如星子般隐现,“我不会解娘娘的裙子。”
徽音一愣,随后尴尬地气闷。
说什么都不是,这人多煞风景!
只好自己衔着系带,摸黑慢慢地解开,秋天的夜晚冷得不近人情,激得徽音肩膀幅度很小地一颤,转瞬就被压向了暖烘烘的胸膛。
交媾如打仗,耶律炽试探般地摸了摸女人雪白的小腹,平坦绵软的一道,细腻得像天山新落的雪。
体温燎过去,能够感受到皮肉轻微的痉挛,在他指下漫出汹涌的情欲。
徽音额头渗出一颗颗细汗,胸腔经受几次深深的起伏,腔肉一圈圈裹满手指,饱胀得寸步难行。
他复黏过来,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又低下头去吻。
黏糊糊的……
徽音呼吸凌乱,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记得……你以前有这么黏人……”
随手按在耶律炽胯下揉搓,两条眉毛蹙起,徽音的神色渐渐变得有点古怪。
羌人与汉人果真不同,茹毛饮血不说,就连胯下之物,也不似常人。
模糊的影子在帐外浮动,直到如约连成一片。
耶律炽闷哼一声,呻吟在喉咙里沙哑地滚动一圈,瞳中两轮金环煌煌,愈看便愈盛,烈得快要跳出活火来。
他不语,只是举眼缱绻地注视着她。
这目光像秋天的湖水,很静,很凉,光波清湛,涟漪轻轻。
徽音捂住额头,闭上了眼,心道,我曾在并州无数次见到过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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