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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根本不在乎赵家人的口非,以自己对赵家的了解,根本就是无中生有,唯恐事情闹不能大。
旋即,他收敛脸上神色,不动声色的说道:“陈县君与其他人可有什么表态?”
仆从又道:“我家老爷自是很尴尬,一直在为令尊公辩解。
张家太爷和王家几位老人,倒是没有太明显的表态,不过,适才张家几位青年辈还是反驳了赵老爷几句话。
其他人嘛,几乎就在看着令尊公跟赵老爷之间的争执。
倒是文县尉还是很支持令尊公!”
祖昭略略沉思,既然祖父和陈县君已经把郡府的说得清清楚楚,再加上之前令支县那么大的动静,相信本县各大户人家心中或多或少是有数的,最重要的是,只要此事有陈县君首肯,就绝不会有任何所谓的口实。
于是,他没有再继续多问下去,当即迈步从侧门走进了大堂。
堂上,本县所有大户人家与贤达三老各自列席,争吵声并没有因为祖昭的出现而终止。
祖昭看到祖父祖举与家中几位长辈坐在上侧居右,赵家的人列席于居中右侧。
张家、王家以及另外一些豪绅则分列在左侧。
陈县君跟县府一众属官、本县三老贤达等,端坐在正上方。
张远、张预并没有来,但是张奇却是在场,他向祖昭微微点头示意。
此时,赵家一位青年正跟祖昭的三叔祖田争执不休,言语甚为激烈。
祖昭经过堂上时,向陈县君、本县三老贤达稍微行礼,陈县君正一脸愁容,犹是点头回了一礼。
来到祖父身边时,他看到祖父也是一脸通红,可见气不打一处来,祖父既是军戎出身,脾气当然不是一般的刚烈,对赵家的无端诟辱自是容不下这口气。
他向祖父行礼时,祖父都没有顾及打招呼。
“我徐无往前十多年,年年都有备盗,岁岁都有捐赠,可从未听说过像今日这样的大手笔。
你们打着郡府发生变故的幌子,岂能知其中会否有其他勾当?这会儿还私铸兵甲,难道我北地男儿没了这些兵甲就应付不了胡贼、匪类么?”
赵家青年气势汹汹,早先他便已经说过诸如此类的话,眼下无非是反复抓着这个口实不松手。
“你岂能知胡人究竟有多少?你们赵家可曾去过令支县讨贼?又可曾去过郡府目睹那日夜里的混乱?捐赠多与少,总会有一个账录,你说其中有猫腻,只需要对账复查便能清清楚楚。
年年岁岁备盗,在座诸位皆有捐出,时有余时不足,条条框框,清清楚楚,怎么不说往日里有你所为的差池发生?”
三叔祖田据理力争,他背负着双手,肃穆以对,倒是颇显出几分架势来。
“正如所说,年年岁岁既未出差池,为何今岁不能遵循过往旧例?何须那么大的折腾?县府派到我们各家各户的白书,竟要求粮草五百石,钱万余,相比之下,这可是去年的四倍之多。”
赵家青年抨击的说道。
三叔听得对方反复纠缠这些话,又气又急,只觉得一味心思纠缠此事,必会无休无止。
就在这时,祖昭忽然站起身来到三叔面前,低声劝说道:“三叔无须理会这厮,就让我来与诸位长辈称述一番。”
三叔不由皱眉头,哪怕祖昭是祖家嫡长子、大公子,但毕竟年龄尚少,此次机会岂容一个还未冠年的小子发言。
不过还没等他出言劝止,祖昭已经先一步走到了大堂中央,自己只能焦虑的回头看向祖举等人。
祖举虽同有几分诧异,却还能保持冷静,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孙子能说出一个什么名堂来。
祖昭先向赵家众人微微欠身施礼,脸上却无太多表情,他环顾全场,全场亦聚焦于他身上,众人多多少少是有几分惊奇。
“该说的话,我阿公已经说得很清楚。
此次备盗非同往日,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手段。
出资出钱,本是我等大族保境安民之分内,何必弄得如此复杂纠结。
若赵家各位前辈以为祖家为了贪图几许小利,那今岁备盗大可不必捐赠一分一毫,大不了由我祖家独出两份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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