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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夜深人静,并无车马轧路,回程时畅通无阻,比去时还要快上许多。
两人的衣裳已在岸边的篝火中烤干,只是湿发难以尽数烘透,楼庭柘就把外衫给她,让她裹住青丝好生搓揉一番,夜晚湿冷,容易头痛。
回到尚书府,分别时,焦侃云将衣衫还给他,见上面揉起数道折痕,一时赧然,“我帮你丢了。
多少银子,我付。”
除了朝服,他一件衣裳,几乎瞧不见会穿第二次。
且据她所知,但凡有一丝勾线折痕,教他烦乱,以后与这件衣裳相似的纹样,他都不会再穿。
实在是很挑剔的人。
可楼庭柘却眼疾手快地截住她要收回的动作,迅速接过后挑眉道:“近期我手下之人推崇节俭,风气颇佳,便是我起了个好头。
还给我吧,洗洗还能穿。
勾线不要紧,折痕也不要紧……好了,你不用多问了,我就这么喜怒无常一个人。”
谁问他了?焦侃云心底啐他,无奈地同他约好明日到府上的时间,“烦请二殿下为我收拾一间房,清净简洁就好。”
“你要住?”
楼庭柘仿佛被惊喜砸晕了脑袋,一时恍惚,焦侃云已经告辞离去,进了府门。
他站在原地望着高门,眸中是缱绻不舍,亦是教人看不懂的失意落寞,许久后才牵起唇角,对着门前空景释然道:“好啊。”
明灯骤起,衣绢摩挲声在幽凉的夜里格外清晰,满室水雾氤氲,焦侃云沐浴更衣后,坐在梳妆镜前,任由画彩绞弄湿发。
她找来一方匣盒,将玉料和刻刀装进去锁好。
风来自暗影中浮出,递来一份简报,“多日前,吾派往北域那边的人已经赶到,飞鸽传书带回了消息。”
焦侃云连忙拆开细看。
“北域边陲有一个小镇,因常年有雪狼出没,所以名为狼漠,狼漠镇里也确实有一个叫胡元的戏班,时常被遣去军营,给无聊的军差们说戏解闷。
吾派的人一到狼漠镇,片刻不敢耽误地开始调查,查到这个戏班,他们说年初时确实跑丢了一个帮工,是个细瘦的小姑娘,无父无母,自幼在镇上长大,名叫漠归女。”
漠,是狼漠镇的漠。
归,是当归盼归的归。
思晏无父无母,许是无人为她取名,这两字,隐隐也算作她与故乡的一种联系。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跑丢的吗?”
焦侃云想起思晏的说辞,边带着疑问一目十行,边问道:“不是忠勇侯回京时堂而皇之带走的?”
风来说,“班主说漠归女虽是帮工,却没有签长契,有时在戏班,有时逍遥自在他们也管不着,所以她不见了压根没人放在心上,以为过几天自己会回来。
没想到好几月都没有音讯,他们这才知道是跑丢了。
“班主又说,在漠归女消失前没多久,他们还一起去军营搭了台子,庆祝忠勇侯战胜北阖。
侯爷赏赐了漠归女很多东西,夸她长枪舞得很好,但仍是有些花架子,于是将人留到很晚,说亲自指点一番,最后派了亲卫送回。
他们都以为漠归女尝到了这行当的好处,准备和戏班签长契子了,哪晓得会跑。”
看来楼思晏所言属实,至少她说的身份可信。
虞斯以“指点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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