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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预泽是真没想到这个答案,连那句“疼你”
都没来得及吐槽:“……能有多高?”
她的食量倒的确很不错,但也不到离谱的程度。
“实际上我还真没有去医院测过……”
她摸了摸下巴,“这是个很长也很奇特的故事,薛总有空听一听吗?”
奇特的故事。
薛预泽好奇地看着她,片刻后问道:“那我是有幸能请宁老师睡个午觉了?”
她闷笑一声加快步子:“行,我去跟家里人说一句。”
看着夫人上了车,陈碧渠收回目光,整理了一下臂弯里的外套,唤了一下几步外的韩非:“太师。”
韩非嗯了一声。
“长公子恭顺端和,也自始至终伴在夫人膝下,”
陈碧渠顿了顿,声音不高,“太师会不会觉得,夫人太偏心公主了。”
韩非抬眼看过来,盛夏正午的天气,目光却是清冷的:“你想说什么?”
“臣失言,”
陈碧渠告罪,“臣没有挑拨之意,只是不知道夫人何以如此伤怀。”
公主放肆恣为,公子却宽厚贴心,即使不论相处陪伴时日长短,也该是公子更招人喜欢才是。
韩非很轻地叹了一声:“她有心结。”
桓帝一心开疆拓土,落得个子息散尽国厦飘摇的下场,同同自然觉得是自己没有善加教管造成的。
陈碧渠沉默了一下。
他也是钟鸣鼎食的三代士大夫之家出来的,自小受的君子教育,六艺于身,兴亡存心。
即便后来为了守着夫人选择成了旅贲统领站在局外,却也不是什么都看不明白。
夫人觉得自己没有教好女儿,于是那些身后的国仇家恨,都一一地背在了自己身上。
“不要同她再多提。”
韩非道。
陈碧渠颔首:“臣明白。”
“无妨,她会自己走出来的,”
韩非声音很低,目光遥遥远望,一阵风来,吹起他蓄长的头发,“故国已远……无妨。”
八月之末,薛预泽的后院里开得最艳的是凌霄和桔梗。
宁昭同垂足而坐,指着那一架艳得惊人的地栽凌霄:“我记得这个东西的根系很难处理。”
薛预泽递来一杯带冰的饮料,盘腿坐在她旁边,语调悠然:“没事,凌霄在北京过不了冬。”
“?”
她欲言又止,“那你每年重新种?”
“也没有每年,开年如果想看就移一株过来,不过这两年都移了。”
宁昭同轻哂一声,喝了一口:“你真是造孽不少。”
鱼也是,凌霄也是,非给人移到不合适的地方来,就看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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