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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竹心里想着张鸣曦,不知不觉说出口:“要是鸣曦明天回来了就好了。”
胡秋月见他心心念念的都是张鸣曦,她也挂念儿子,心里不好受,沉默着转身去帮宴宴理麻线。
第二天,白竹起了个大早,戴上草帽,拿着镰刀趁凉快去割麦子。
胡秋月听见动静,忙跟着起来了。
见白竹已经走了,宴宴还在呼呼大睡,忙喊醒了他,催着他去帮白竹割麦。
她自己挣扎着,慢慢在家煮猪食,喂牲口,做饭,料理家务,尽量减轻白竹的负担。
宴宴平时贪玩,做事也会偷懒,可是却懂事。
他见哥没回来,娘病着,家里的重担都压在白竹身上。
而白竹心疼他,宁可自己多做些,总不愿意喊他。
他知道小哥心疼他,并不恃宠生娇,反而比以前更勤快些。
这时见娘喊他,并不贪睡,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乖乖的起来拿着镰刀去找白竹了。
白竹在白家干惯了农活,倒是不觉得辛苦,想趁着凉快多割点。
他弓着腰,头都不抬,“唰唰唰”
地割得很快。
宴宴却不一样,他年纪小,在家里一向是跟着打下手,不干重活的。
以前农忙时,哥和娘下地干活,他在家做饭料理家务,第一次下地干这么重的活。
割麦是个体力活,看着好像只需挥动手上的镰刀,似乎很轻松,但是要一直弯着腰,没干惯的人,要不了多长时间,腰就像要断了。
更要命的是,麦穗上有长长的,硬硬的麦须,不小心戳到身上,又痒又痛,还不能用手抓。
越抓越痒,最后身上要长大片的红疹,痒得钻心,汗水滴在上面,蛰得人“嗷嗷”
叫,疼得要命。
果然,太阳出来后,晒得人浑身发软。
宴宴又累又饿,浑身无力,腰疼得直不起来了。
他见白竹弓着腰,头都不抬的一直在割着,也不好意思偷懒。
他强忍着腰疼,偷偷站起来,捶打几下快要断掉的腰杆,又弓下去,顽强的跟着白竹继续割着。
白竹一头的汗,淌下来流进眼睛,蛰得眼睛疼。
他停下来,用胳膊上的衣袖擦了一把脸,才发现宴宴跟在他后面,一脸痛苦的捶打着腰背。
他犹豫了一下,叫宴宴回去,自己再割一会儿。
但宴宴倔强的不同意,非要陪着他,他只得也不割了,带着宴宴回家吃饭。
两个人动作还是蛮快的,只割了一个多时辰,就割了好大一片地。
白竹心想:吃完饭,不用宴宴来了,自己一个人三四天也能割完。
回到家,胡秋月已经做好了早饭,正坐在院子的阴凉处搓草绳,等一下捆麦用。
宴宴累惨了,情绪不高,去水井边舀水洗了脸,漱了口,噘着嘴对胡秋月撒娇道:“娘,我累死了,也饿死了!
你差点见不到你心爱的小儿子了!”
胡秋月见他小脸红通通的,嫩白的脸上被麦穗划了好几道红痕,一阵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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