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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陛下收殓更衣。”
她微微侧头,叫权瑛去办事,“把青珂关起来。”
这时候再没人帮卿嫣说话,也说不了,她与君鸿镇同在一屋,难洗嫌疑,但能暂时平安,已经算是最好的处境了。
几名太监上前来,押着她往前走。
她扭头看大殿,浮灯正从里面出来,向她做了个佛手印。
她一笑,浮灯在安慰她,不要害怕,一切都会好。
会不会好,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一件事,刚刚她都快吓死了!
这种事,这一辈子也不想再经历,这些披着人皮的狼,比灰太狼要可怕一万倍啊!
……
金烛高燃,大殿里烟雾缭绕。
秦兰站在君鸿镇的身边,眼神呆滞,面无表情。
“母亲,你说实话,此事可与有你关?”
君耀然站在她身后,咬着牙,压低声音问她。
秦兰苦笑,小声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就算有此心,也会忍忍手,给他个痛快。
你看看你父亲,生前那般威武,却去得这般凄凉,七窍流血,定是五脏心脏灼痛不安。”
“你别应付我,你说实话!”
君耀然绕到她的身前,抓着她的手腕乱摇,“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事和你没关系!
你告诉我,权瑛怎么可能从父亲身边走开?他以前是日夜不离半步的!”
“我怎么知道?你父王要废了我,权瑛赶来向我报信,就这么一会儿,就出了这样大的事。
现在满朝文武一定以为是我干的。
我是你亲娘,你都这样质问我,你可以想像,外面那些人如何想我,如何想你!”
秦兰甩开他的手,连连拍着心口,气急败坏地嚷。
“那为什么权瑛这时候会到你这里来?”
君耀然依旧不肯放过她,绕到她的前面,急声逼问。
“够了,你到底要问到什么时候?太子一向对我有怨,这事如果坐实,栽在我的头上,你以为你好过吗?”
秦兰脸色大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往后推,“我要你像个男人一样,保护你的母亲!”
君耀然颓然地垂下双手,无力地说:“母亲,父皇就这么走了,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你以为我不难过,我不伤心吗?我与你父亲也曾经恩爱和谐过,这些年我独守空房,看着他一个一个地纳进新妃,你以为我不难过吗?够了,让我安静一会儿,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秦兰忍无可忍,指着大门轰他出去。
君耀然嘴巴张了张,转过身慢吞吞地出去。
秦兰的脸色渐渐变冷,走到了君鸿镇的面前,二指捏着白布往上提,弯下腰,贴着他的耳朵小声说:“你也有今天,不是想废掉我吗?不是想让我兄弟们重成布衣郎吗?耀然是被你教成这样的,我会重新教他,让他成为真正的男人。
你放心,你这么喜欢那丫头,我送她去陪你。
还有权瑛,我也让他陪你去。
你生前最喜欢的这个奴才,你一定没想到,他早就是我的心腹了,今日给你备的那碗茶,也是我亲手煮好,他亲手端去的。”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两行泪从脸上滑落,滴在君鸿镇的耳朵上,“君鸿镇哪,当年见你,威风凛凛,确实让我痴迷。
我做你妻子二十多年,忍气吞声,就是想守在你身边。
但你越老,就越糊涂,就越看不到我,你不要怪我狠心……是你狠心在前呐……我只是想留拥有的一切,你总不肯给我,你薄情,我就恶毒,正好,真好……”
她捂着脸,俯到他的身前,越哭越大声。
风摇动窗子,金烛的火被拉拽得东摇西晃,地上有暗影乱舞。
外面的御医们才验完了毒,面面相觑,不敢直言,只有一人小声说:“不对劲啊,陛下这毒,起码有一个月了,今日才诱发而已。”
一个月前,卿嫣根本没办法靠近君鸿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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