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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葬到她旁边,”
韩璟很轻地笑了一声,“到时候让觅觅帮我多争取一下。”
宁昭同到底能不能醒过来,韩非觉得,家里人应该慢慢地有自己的答案了。
四月份,林织羽在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说选好陵址了。
土地所有者很乐意将地卖给他,但当地政府不知道从哪里听到消息,带了一伙村镇干部过来拦。
林织羽难得情绪激动了一回,跟村支书吵了一架,好像还推搡了几把。
最后韩非是从派出所把他拎上车的,林织羽一到昆明就去宁昭同床前坐着,坐了十几个小时。
当然,后来也是韩非进去把他劝出来的。
当时林织羽红着一双眼睛,非说自己没哭,韩非含笑看着床单上的一片水渍,说臣闻之:像大卜这样的美人,眼眶里流出来的都是东珠,如今不见东珠,自然是没有流泪。
林织羽闻言似乎是瞪了他一眼,起身推门离开。
韩非从门上收回目光,笑意还没敛住,坐到宁昭同身边,说同同,越是赤子心性,情到至处,就越像个孩子。
的确,林织羽的脾气从那以后变得很坏。
虽然以前也说不上好,但现在已经到了会跟小珍珠抢遥控器的程度。
小珍珠在一次次被气哭后终于明白人不可貌相,自此越发待见陈承平,晚上都要粘着他一起睡。
太师对此没有做过干预,某次聂渡云忍无可忍让他劝劝,韩非只是道:“稚子玩闹,不必多虑。”
都定义成小孩子玩闹了,聂渡云自然不能再说什么。
然而某天他上五楼,看见太师办公的桌子上放着一摞书,定睛一看,全是心理分析,草稿纸上还写着林织羽的名字。
他心口一热,晚间在被窝里和妻子分享了这件事。
苏笙听了,微微一叹:“以前看太师面嫩,现在看来,还是同同有眼光。
这个家一旦发生什么事,只有太师才能镇得住。”
聂渡云略有同感,和妻子再聊了一会儿,安然入睡。
而那张草稿纸,最后让林织羽看见了。
韩非难得有点尴尬,却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林织羽没有发难,将纸还给他:“臣能让陛下醒过来。”
韩非一愣,而后就是狂喜:“大卜所言当真?!”
“然,但是臣不能保证,醒来的是陛下。”
一头冰水兜头浇下,韩非吸了一口气,冷静了一点:“还请大卜明言。”
林织羽道:“招魂。”
“若招来的不是同同的魂,又该如何?”
“再招,”
林织羽打开窗,看着楼下玩闹一处的苏笙和小珍珠,“然,只有直系亲属,才能承载陛下的魂魄。”
直系亲属。
韩非沉默了一会儿:“我并非——我想问,依大卜的意思,念念与觅觅如何?”
“不可,”
林织羽摇头,“此世今生,长公子与公主,同陛下已然血脉有分。”
韩非难掩黯然:“同同不会愿意占据瓅瓅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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