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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谢酒便要带陆家男人去荒山,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两个少年抬了一把藤椅过来。
那女子是老管家姚伯的女儿织娘,她感激谢酒对父亲的救命之恩,见她身上有伤还要进山,便想用自己的方式报恩。
谢酒看了眼两个正长身体的少年,下意识想要拒绝时,听得林舒强硬道,“坐上去。”
患者在大夫面前没什么发言权,谢酒乖乖坐了进去。
荒山距离林舒家需得走上半日,从陆家过去只半个时辰便到了。
听谢酒说这整座荒山都是煤炭时,老三陆鸿财的眼眸精亮,从前他就痴迷赚钱,脑子里飞快盘算这一整座山谢酒能赚多少。
哪怕那些钱与他无半分关系,心中也是激动万分。
陆鸿远环视一圈后,对谢酒道,“主家……”
谢酒抬手打断,“陆先生唤我谢酒或者姑娘便可。”
陆鸿远自是不能唤她名字,改口道,“姑娘,单买这一座荒山难免叫人怀疑,不如将这附近几座山头都买下来,届时行事也更方便些。”
这样当然更好,谢酒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她身上只剩一百多两还是从杨家店铺拿来的,买不了那么多山头,只能先赚回些再买下其余地方。
陆父察言观色,看出谢酒难处,笑得温和,“不知姑娘愿意拿出多少银子?”
“不瞒先生,我身上只有这一百两,先生看着能买多少便买多少?”
谢酒将银票递给陆父。
流犯缺钱是正常,谢酒没有丝毫难堪。
她磊落的行事风格,让陆鸿远又高看她一眼,他双手接过,“陆某这就去办。”
当即便前往县衙,因为有陆母娘家的关照加上陆家旁支依旧在京城,知县对陆家人向来客气,听主簿来报陆家人要买山头,知县亲自接待。
而其余人也没闲着,依照谢酒所说,挖煤,洗煤,和上黄泥做成煤饼。
天黑时,陆鸿远与山里一行人前后脚进了家门。
谢酒拿到地契见上面拢共有五座山头,凝眸看向陆鸿远。
陆鸿远忙道,“玉幽关山多,不值钱,只旁边四座山头花了银子,荒山被作为添头赠送地。”
便是再不值钱,一百两也买不到四座山头,何况他们在山里并没见有县衙的人去量山,谢酒心知肚明,他不是添了银子,就是添了人情在里头。
谢酒不动声色,“辛苦先生,如何处理煤炭的法子我已交给陆二叔他们,接下来的事便要劳烦诸位了,刨除人工等费用,届时所赚利润陆家占三成。”
“姑娘,这使不得。”
陆鸿远忙道,他们原是为报恩才做这些,怎能要好处。
谢酒笑,“没有要马儿跑,还不给马儿吃草的道理,安心收下便是。”
她知陆家有些积蓄,这些年在乡野虽也种些田地过活,但大多还是吃从前的家底。
金山银山也会坐吃山空,没人真正嫌钱多,双赢才能让合作更牢固。
陆鸿远还想拒绝,对上谢酒沉着带着锋芒的眸光,忙恭敬应是。
她如今是他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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