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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局长面对着窗外的脑袋转过来瞅了他一眼,那眼神和楼下那位警员极为相似,但是他的语气却更加冷淡:“你觉得呢?”
小李一时没反应过来,但是一秒钟后他相信,等介绍完自己的身份之后,他就绝对不会再是这个语气了...于是他将十几分钟之前的自我介绍用同样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我叫李崇阳,天成企业总裁赵文峰首席秘书,是应总裁之托来报案的。”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半晌没有声音,直到局长两根手指之间的烟快要掉烟灰的时候,局长将灰色的烟灰弹入了烟灰缸中,然后发出一声比刚才的话冷淡了好几倍的“哦。”
高局长又抽了一口,继续问道:“你要报什么案子?”
小李更加意外了,难道是他没有听到我刚才的介绍?他原本打算再重新介绍一遍,但不知怎么的,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时高局长的一根烟已经抽完了,但是他并没有打算停止,只不过在他摸到那个烟盒时,发现已经瘪了,里面一根烟都没有了,他没好气地用力把烟盒扔进了垃圾桶里。
目睹这一幕的小李此时灵机一动,他自己也是个烟民,而且从局长的烟盒来看,自己的烟要比他好的多了。
投其所好,小李从自己西装内口袋里拿出只抽了一根的软装黄鹤楼香烟,他从中抽出一根很恭敬地两手递给局长,但是这位局长不仅没有接受,反而向他投来了鄙夷的眼神。
“你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这让小李更加不解了,这局长不识好意也就罢了,怎么还骂人呢?当小李将那根香烟收回来,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局长指了指小李背后的墙,小李立刻回头望去,上面有一块牌子写着“禁止抽烟”
,而且颜色还特别醒目。
“那局长您不也抽烟吗?”
小李疑惑地问道。
“我是本局副局长,也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这个理由怎么样?”
小李沉默了,悻悻地将那根无辜的香烟放回烟盒中。
局长两手交叉放在桌子上,问道:“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情况。”
此时小李才从正面看到局长的脸,那是一张能把小孩吓哭的脸,是一种天生的凶相,而且他眉心的褶皱像是自然形成的沟壑一样,仿佛从没有舒展开过。
“我们了解到的情况是在云京市码头每周四下午三点,有一艘发往埃及方向的货轮,会载着非法人口贩卖组织绑架的未成年人,一同驶向非洲。”
听到这句话,高局长的眼前一亮。
他指了指沙发,对小李说道:“坐吧。”
若不是局长提醒,他都快忘了现在自己还是站着的,进入这间办公室之前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作为天成企业的代表,竟然会遭到这般“礼遇”
。
无奈,也只能先坐下来办好要紧的事吧。
局长将自己的椅子向前移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你是在哪儿得到这个消息的?”
“一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人给我们写的匿名信,他声称自己曾试图给警方或者公安部门直接提供线索,但是自己没有直接证据,又怕惹火烧身,所以决定给天成企业投稿,他想借助天成企业和赵总裁的影响力。
我们都知道知道赵总裁是全国首善,而且是云京市的城市钥匙持有者,我想他正是想利用这一点...总裁看了这封信之后便立即派我来了。”
局长陷入了思索之中,实际上这半年以来他一直为之发愁的就是这个案件,近一年以来,接连发生的人口失踪案件引起了警方的高度重视,正式立案之后警方调查发现这个问题一直存在着,大概有七到八年的时间了,但是起初只是发生在与云京市相邻的几个小城市,极少在云京市发生这类案件,但是这一年来,全国经济规模空前的云京市似乎也受到了犯罪者的染指,或者说他们一直就没有离开过云京市,因为后续的调查发现他们选择将被害者运出的地点就是云京,而且这个团伙的窝点也应该在云京市。
但是,调查进展却在寻找这个窝点和犯罪嫌疑人时遇到了瓶颈,这些人像是会隐身一样,消失在这座大都市里,可是同样的犯罪案件却一点也没有减少。
高局长做了快半辈子警察了,他在警界的名声可是远播海内外,但是没想到招牌砸到了这儿了,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案子。
高局长起身向小李走来,他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我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高明,你可以叫我老高。”
此时的高局长,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姿态,都和几分钟前判若两人。
小李也站起身来,握住了局长的右手,那只手很大,他能感觉到局长手掌的虎口处有很厚的茧子,那应该是因为长年握枪磨出来的。
而且这手在自然放松的情况下就显得十分沉重,像一块生铁一样。
局长深思了好一会儿,他的右手拇指在不停地摩擦着食指的关节处,最后他举起右手在半空中挥了挥,说道:“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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