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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守所里。
诸月听说有人要见她的时候,还以为是来的是姜清梵。
直到她被带到慕商面前,她都是一副梦游的状态,死死地盯着慕商,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再见到这个人。
她用力地掐了自己一把,嘶~是疼的。
不是幻觉,也不是做梦!
她瞬间激动起来,抓住面前的铁栏杆,肉眼可见地高兴:“慕哥哥,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她视线落在慕商身上,瞬间又紧张起来:“你怎么受伤了?”
慕商出来时身上的伤已经处理过,但脸上的伤遮盖不住,肩膀上这会儿又沁出血来——不过这倒不能怪医生包扎手艺不好,是来的路上,慕商自己抠破了伤口。
他近乎有些享受受伤的感觉,只是平时太过束缚自身,他极少外露过他真正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残忍和血腥。
他靠着冰冷的椅背,脸上还是那副笑意温和的模样,“月月,你怎么能背叛我呢,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叛徒,却背着我,将那份名单私自交到清梵手里。”
他双手一摊,看起来颇为无奈:“现在好了,如果不是你,我又何必去杀一个已经毫无用处的祁均,如果不求速度祁均,清梵又怎么会像现在这么伤心呢?”
他说这些话时温柔极了,好像诸月是家里上蹿下跳喜欢捣乱的猫,让他最喜欢的另一只小宠物不高兴了,所以他也有些不高兴。
——如果人不是他逼死的,而他没有因为姜清梵的痛苦而感到愉悦的话。
但诸月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内心深处的想法,她满脑子只剩下他一口一个清梵,听得她无比火大!
她漂亮的小脸扭曲可怖,彻底不装乖了。
她松开冰冷的栏杆,近乎贪婪地盯着外面男人的脸,声音压得很低,但又异常尖锐刺耳,仿佛带着报复的快感:“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吗?你下不去手,我在帮你啊,你怎么能责怪我呢。”
闻言,慕商似乎很认真地思考了下,最后轻轻叹息一声:“月月,自从你回国之后,就好像变蠢了。
变得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诸月脸皮子抽搐着,神情难看之极!
慕商有些伤感地瞧着她,“月月,我一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跟清梵比,偏偏你什么都要攀比。
你知不知道,你越是比较,越让我发现,你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诸月脸上的血色瞬间消失殆尽,大概从来没想过会从慕商口中听到这样伤人的话,她整个人僵住,不敢置信自己刚才所听到的一切。
“你说……什么?”
在她的视线里,慕商顶着他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脸,还是那样温柔,当他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看时,总会让人生出一股他很深情的错觉。
直到此刻,诸月依然能从他眸中看到他对自己的深情。
以至于他说出来的那些话,和他此时的表情好凑在一起,让人只感到强烈的割裂感。
“你看,到现在你还是这么蠢,同样的话,你总需要我重复两遍。
清梵就很聪明,事情不必我说,她会为我做得滴水不漏。
月月,你还是读书少了,脑子也没发育好。”
他仿佛看不见诸月惨白的脸,继续杀人诛心:“到底是从小到大偷鸡摸狗长大的人,一天到晚只懂得打打杀杀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乖,以后听话点,看在你跟了我多年的份上,我会把你的尸体带回去给你爸爸。”
诸月像是傻了一般,“你在说什么?慕商?你不能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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