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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越挑起眉头,度量纳戒里的世间至宝,“紫绶仙带?”
顾正行摇摇头,忽然笑一声道,“他有句话没说错,你确实冥顽不灵。”
说罢,他不再点拨仇敌,拂袖飘然而去。
“哈哈哈!
本尊还以为你伏低作小,摇尾乞怜,他至少对你几分感情。”
迦楼罗诡奇古怪的声音,仿佛毒蛇般缠绕在楚越的耳边,“没想到你连条狗都不如,你费尽心机拼一场,竟然与他身边的跟班毫无区别——还是有些区别,你更下贱。”
楚越眯起郁沉的眼眸,指尖狠狠按在隐隐作痛的额角,“闭嘴。”
迦楼罗却得寸进尺,声音更加阴冷,“你不过就是一块令他光鲜亮丽的垫脚石,毫无尊严的贱骨头,他与那白龙谈笑风生,你却等在这,不敢冲进去质问他……”
楚越眼底浓墨翻腾,绷着脸一言不发。
“因为你心知肚明吧?他说的都是真的,你永远得不到他的心。”
楚越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脑中疯狂搅动,他手指紧紧摁住额角,近乎咬牙切齿,“滚!”
正在此时,宫殿大门轻轻一响,白瀛恰好听见了这句怒喝,脚步微顿,“这是你的地盘?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楚越猛然抬头,迦楼罗只是一个寄存在他身上的元神,以前从来不敢造次。
今天却一反常态,循循善诱道:“何必如此呢?不如闭眼睡一阵子,让我出来替你解决局面,必定让他服服帖帖。”
他置若无闻,冷扫一眼白瀛,若无其事走进玄阴殿里。
李兰修慵懒伏在案几,一手扶着下巴,等得百无聊赖,拿着内丹在指尖把玩。
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他瞧也不瞧一眼,脸色更冷,自顾自地把玩。
楚越走到他案前,俯身近距离瞧着他,“阿修与故友相谈甚欢,喜逐颜开,为何见到我就不笑了?”
李兰修抛下内丹,竖起一根玉指抵在他鼻尖,将人推远一点,“你又笨又呆,本座为何要对着你笑?”
楚越站起身来,离他的距离更远,“公子是第一位说我笨的。”
李兰修眼波扫过他,不悦地问:“离这么远怕我吃了你?”
楚越再次俯身靠近他,“我怕我吃了公子。”
李兰修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一下一下轻柔缓慢,微蹙眉尖,突然沉默不语。
楚越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玲珑剔透的眼眸清清冷冷,如冰似玉,此刻却有些令人不解的情绪,郁沉沉压在眼底,仿佛是——仿佛是心疼我。
这种错觉被脸颊的疼痛打破,李兰修猝不及防扇他一耳光,懒洋洋地骂道:“蠢狗,活该你受罪。”
楚越手掌缓缓抚过作痛的脸颊,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
李兰修勾住他脖颈项圈,一把将他拽紧贴着脸颊,冷冷逼问道:“你是在笑我?”
“笑我自己。”
楚越面对近在咫尺的脸,嗅着他身上好闻的香泽,呼吸情不自禁发重,仰首向后撤退。
李兰修不爽地松开他的颈环,手顺势指向殿门,“滚出去!”
楚越的大手一把裹住他手,包在温厚手掌里轻轻捏弄,“公子为何阴晴不定?”
李兰修眼波扫他一遍,慢条斯理道:“因为你让我心烦意乱。”
蠢狗,蠢死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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