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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柱子也嘀咕道:“这木头是急眼了,我刚才看见,他把老杠子头以前的那把老炮筒拿出来了,擦的油亮,今天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多了一把铁弩。”
听了这话,有三四个人,晚饭都没吃,悄无声息拎着行李就走了。
剩下的十几个人,也有些魂不守舍。
都明白了,木头说的等七天,原来就是要和黄二爷开干。
这不是要了亲命嘛!
靠山讨生活的人,却和黄二爷斗,这能斗得过?
哑巴却把碗往桌子上一扔,用菜刀指着众人的裤裆比划了一圈,鄙夷地出去了。
老王苦笑道:“哑巴是骂咱们裆下没把呢!
也是,一个孩子都不怕,咱们怕个啥啊!”
众人都以为,木头既然要报仇,肯定是要拉着大家一起干。
哪知道,吃过晚饭,他只是一个人背上帆布包,带上獭皮帽子,拎着枪和弩自己出去了。
木头先用干艾蒿,把自己身上擦了一遍,这样就可以去掉自己的生人味儿了。
黄皮子的鼻子灵着呢,否则很容易嗅到自己就在周围。
趁着天还没完全黑,在父亲墓地的周围,选了一个位置最好的射击位,一趴就是两个小时。
二三十米的距离,对于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来说,说打哪就打哪!
果然,月亮一升起来,七八只黄鼠狼就嘁嘁喳喳的来了。
它们像是小孩子一样,蹬着后腿,抬起前腿踮脚走路,然后围着那坟头转了两圈,故意走到墓碑前,齐刷刷对着墓碑撒起了尿。
木头此时先架上弩,对准了那只正站在坟包顶上的黄皮子,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铁弩的声音不大,弩箭精准地射穿了那只黄皮子的脑袋。
大黄皮子从坟包上滚了下来,剩下的几只兀的一下围了过去。
但嚣张惯了的它们没有撒丫子就走,而是瞪着眼睛打量着周围,嘴里吱吱地狂叫着,一副叫嚣的模样。
木头不紧不慢,这才换上霰弹老炮筒,以那死掉的黄皮子为靶心,打了最致命的一枪。
一窝黄皮子,瞬间毙命。
只有靠边缘的一只,弹了弹带血的大腿,还活着。
实际上,这是木头故意留的一命。
他得留一个活着的回去报信,因为,他还想玩一把更大的。
木头走过去,看着那挣扎着踉跄逃走的黄皮子没追,而是当着那黄皮子的面,将已经死的黄皮子,一只一只生剥了皮,然后挂在了树枝上。
至于剩下的黄皮子尸骸,当然是拎出一把斧子,就在父亲的坟面前,剁成碎肉。
他知道,那只黄皮子还没走,近在周围看着自己。
处理完这些黄皮子的死尸,木头用自己的袖子,将墓碑上的尿渍轻轻擦了去,然后拿出包里的好酒好肉,给父亲供上。
“爸,大仇已报,您可以好好安息了。”
木头拜祭完,背上包,背上枪,转身回了营盘。
地窨子里的众人都没睡,大眼瞪着小眼,直到听见了木头的开门声,全都坐了起来。
“怎么样?”
老王头第一个过来,上下打量着这木头问道:“孩子,你……你没事吧?”
木头面无表情摇摇头道:“没事,大家赶紧睡吧。”
老杨问道:“木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明天就知道了!”
木头躺在自己的床上,没解衣,没脱靴,闭着眼,不再吭声。
大家虽然也都躺在了自己的床铺上,可谁都知道,木头没睡,大家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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