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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在地上起了清烟,氤氲迷蒙。
秦肆的眼睛里进了水,尽是酸痛,心头似抽丝剥茧一样的被勒着,他启口,“抱歉,走到今天这个局面我难辞其咎,但你从来不是外人。”
尤初心里寸草不生,“离婚吧。”
这是秦肆已经想到的。
他料到了尤初会这么说。
他道,“再等十天或者半个月,如果没有好消息,那我答应你离。”
尤初无力道,“现在我还能等到什么好消息,离吧,我与你缘分尽了。”
她转身走。
瘦弱的肩膀还剩最后那点儿倔犟。
秦肆心如刀割,他上前抱住了她,低头,冰凉的下巴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道:“我不想离。”
尤初也没有挣脱,只是心如死灰,“我要离。”
声音不重,却是决心十足。
秦肆看了她苍白的脸好一会儿,没有再继续,带她去停车场。
尤初不想跟他走,她一个人走到了医院外,打车回了千玺湖的别墅。
平日里家里都有保镖,有阿姨,还有邢妈妈,今天他们都不在,一下子家里变得好空。
到了客厅,衣服上的水在脚下成了一滩,她走向沙发,一步一个水印。
沙发上还有一个拨浪鼓的玩具,玩具旁边有一件粉色的小衣服。
茶几被移走,地上铺的是数字地毯,地毯上有一个拼成的小火车。
每每她把火车放在轨道上行驶时,安安都会看的目不转睛,兴趣盎然。
满屋子飘的都是安安身上的奶香味儿。
耳边回荡的是她啊啊的乱叫声。
尤初心里像被千军万马践踏,死不了又让她痛不欲生。
她跌坐在地上,她以为她会痛哭,但是并没有,一滴泪都掉不出来,只有心头泣的血在筋脉里灼伤。
…
第二天,天放晴了。
院子的小凉亭里,张律师:“您卡里所剩余额其中五百万给邢森母子,剩下的交给北美的南风小姐,是么?”
尤初,“是,这套房子也给邢森母子。”
“好,另外您提交的离婚协议…”
“尽快给男方,让他尽快签字。”
“您放心,客户交代的事情我必然办好。”
律师又跟她核对了一些细节之后离开。
尤初目送他离开,她的眼神空洞无光。
在一边站着的秦烟烟凑过来,一脸忧心,“小初,你怎么啦?昨天你连夜让我给你找离婚律师,我一早就给你带来了,为什么突然要离婚啊,我大哥又欺负你了吗?”
尤初细白的手指拿起茶壶给秦烟烟倒了一杯水,低声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直接把离婚律师带来了?”
秦烟烟眨巴着大眼睛,“那肯定有你的原因,因为你做事稳重,不是心血来潮,我当然支持你啊。
不过,我现在可以问问吗?”
尤初把水推给她,“谢谢你,具体什么原因我不想提。”
“唔…那好吧,那你心情好点儿了就告诉我哦,我肯定保护你,我才不向着我大哥。”
她拿起水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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