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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3页）

所以迟迟者，以涓吉在十日之后耳。”

因先纳一岁之直，曰：“终岁空之，勿问也。”

李送出，问期，翁告之。

过期数日，亦竞渺然。

又往觇之，则双扉内闭，炊烟起而人声杂矣。

讶之，投刺往谒。

翁趋出，逆而入；笑语可亲。

既归，遣人馈遗其家。

翁犒赐丰隆。

又数日，李设筵邀公，款洽甚欢。

问其居里，以秦中对。

李讶其远。

翁曰：“贵乡富地也；秦中不可居，大难将作。”

时方承平，置未深问。

越日，翁折柬报居停之礼。

供帐饮食，备极侈丽。

李益惊疑为贵官。

翁以交好，因自言为狐。

李骇绝，逢人辄道。

邑缙绅闻其异，日结驷于门，愿纳交翁。

翁无不伛偻接见。

渐面郡官亦时往还。

独邑令求通，辄辞以故。

令又托主人先容。

翁辞。

李诘其故。

翁离席近客而私语曰：“君自不知，彼前身为驴。

今虽俨然民上，乃饮而亦醉者也。

仆固异类，羞与为伍。”

李乃托词告令，谓“狐畏其神明，故不敢见”

。

令信之而止。

此康熙十一年事。

未几，秦罹兵燹。

狐能前知，信矣。

异史氏曰：“驴之为物庞然也！

一怒则踶嗥嘶，眼大于盎，气粗于牛，不惟声难闻，状亦难见；倘执束刍而诱之，则贴而辑首，喜受羁勒矣。

以此居民上，宜其饮糙而亦醉也。

愿临民者以驴为戒，而求齿于狐，则德日进矣。”

红玉

广平冯翁者，一子，字相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