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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售票厅外,邓总和我握了手,力道很足,他说:“山红,你有事一定要和我说,记住啊。”
我有些哽咽:“好,一定,谢谢您啊。”
我和兰心爹妈各上了自己的车。
车往城里开。
开到西二环的时候,我突然一打方向,上了环线。
我开呀开,开过樟树州,开过黑沙洲,开过二桥,过了鸭嘴铺,过了三桥,过了留香铺,一直开到春江拐向富水的岔路口,我才停下。
这里空无一人,曾经,师父带我来过这儿,他说:什么叫大江东去,这就是大江东去,什么叫覆水难收,这就叫覆水难收,什么叫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到这里你就能体会到,多少人事成代谢,大江依然在,不废万古流!
我伏在方向盘上,胸脯剧裂地起伏,千年的痛,万年的苦,此刻,我如一叶小舟,起伏在风雨中的长江,江风怒号,浊浪排空。
我泪水磅礴。
我打开车门,向着江边的沙滩狂奔,像一只失群的野狼,不断地嚎叫。
天很蓝,江很宽,一群水鸟,掠过江面,扑凌扑凌地飞向对岸。
哭够了,我才慢慢地平静下来,在回来的路上,找了一家洗车店,把车子洗了一遍。
我把车子开到悠然居,刚进院门,发现兰心爹妈在挖土,我一愣,脸沉下来,问道:“水生叔,你这是要干什么呢?”
他笑道:“空着那就空着,种点菜。”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文人雅士之居,人来人往,这院子就是种花养草的,你把葡萄藤挖了,紫菊花也挖了,种上一片蔬菜,一进门就是个菜园子,合适吗?
我忍不住说道:“不合适,悠然居再怎么样,也是座别墅,你到院子种菜,简单是绸缎衣服上扎根布条。
兰心妈一听,立即出来,对我道:“不像以前,以前是别人要来,现在,谁来呀,我们种点菜,又不妨着人家,怎么不能种呢,再说,这是我嫂嫂家,又没种到你家院子里去。”
我的个爷爷,怎么这样的修养和素质,我只是提个建议,用不着这么怼我吧。
我笑笑:“对,这院子是你们的,我不过是多嘴。”
我打了个电话给我姐夫,叫他来接我,主要是想到书房里选些书回去看。
打完电话,我往书房走。
我前脚进书房,兰心妈后脚就跟了进来,好怪上打量着我。
我笑笑:“师父说这些书,要我选一些带回去读。”
她说:“跟你说了,可没跟我们说,他交给我们这座院子,我就有负责帮他看好。”
我把手从书柜里缩了回来,对她说:“那车钥匙给你吧。”
他没有接,走到外面,对她老公喊道:“你把车子检查一下。”
我把钥匙交给兰心她爹。
兰心妈对我说:“你等一下,让他开一路,看看有什么问题。”
果然水生开着车跑了几公里回来,下了车,说:“你维修了一次吧?
我点头道:“对,做了个全面维护。”
兰心妈盯着我问:“你撞坏了?”
我忍了忍,一字一句地说:“从没撞坏过,车子开几年,都要维修一次,这是规矩。”
她不放心地打量了我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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