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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多时辰后,支狩真独自返回侯府。
从侍卫口中,他得知了嵇康众人拦路一事,幸亏他及时脱离车队,不然后果堪忧。
交代了王夷甫几句,支狩真在听珠阁用过夜宵,侍女秋月服侍他洗漱、换衣、浴足。
“世子,水温还好吗?”
秋月埋着头,露出一抹白花花的颈子,娇滴滴地问道,柔若无骨的纤手撩起百香花露,软软抚过他的脚背。
“嗯。”
支狩真斜躺在冰竹榻上,裤管挽着,赤足浸泡在金榕木盆里,奶白色的石乳水面上漂浮着各色珍稀药草,散发出馥郁的香气。
“奴婢还以为世子出城了呢。”
秋月轻搓着支狩真的脚踝、脚板、脚趾缝,片刻后,轻抬起他一只脚放进怀里,抵住柔软的小腹,用香巾细细擦干。
她俯身时,胸前饱满的弧度垂下来,微微晃荡,若有若无地擦过少年的小腿。
“半夜出城做什么?过几日羽族使团入京,我还等着瞧热闹呢。”
支狩真看似不经意地道,心头却禁不住一跳,脚板相触之处,陷入一片软玉温香。
“那些个羽族每次来京,总要闹得鸡飞狗跳,不得安生。
公子可要小心了。”
秋月抬起支狩真另一条腿,细腰弯得更低了,胸脯的丰腴几乎包夹住了脚趾,时不时地挤压一下。
支狩真心神一荡,气血流速加快,他下意识地挣了一下,却不小心蹬在软绵绵的隆突上,引得秋月娇喘出声。
支狩真窘迫地抽回腿,匆匆套上木屐。
“世子,需要奴婢侍寝吗?”
秋月的声音轻如蚊蚋,诱惑地颤着,垂下的雪白颈背温驯如一只待宰的绵羊。
“不用了,你退下吧。”
支狩真定了定神,站起身,看着秋月袅袅扭动的腰臀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之色。
秋月无疑是有些不对劲的。
早在他刚入侯府,就对其起了疑心。
只是不清楚,她究竟是永宁侯、博陵原氏那边安插的人,还是受命于王子乔?
不管如何,此次出城行程泄密,必然与王子乔脱不了干系。
支狩真走进内室,仔细掩好门窗,取出一方锁好的玉盒,打开来,露出里面几样祝由咒术的材料。
摆脱王子乔挟制的计划,必须一步步着手准备了。
灰蓍草、荆棘果、黑纹苜蓿花、朱蛤眼珠、双头鼠尾、百年蛛丝六种巫材,被他放入一只黄冥土烧制的陶罐,用木杵捣碎,再加入自家的精血、一块阴河泥和一勺无根水,细细碾成泥糊状。
他净了净手,取出泥糊,迅速捏成一具模糊的少女轮廓,随后将泥人摆在西窗月光所照处,无名指按在泥人心脏部位,连点十三下,默默念诵巫咒。
良久,泥人忽地颤动了一下。
支狩真轻喝一声,手舞足蹈,踏出巫步。
泥人也随之而动,在窗台上挥手弄足,亦步亦趋,仿佛变成了支狩真的牵线木偶。
“啪!”
支狩真指尖一弹,两滴精血破空飞出,恰好嵌入泥人双眼部位,顷刻渗透。
泥人身躯一滞,眼球鼓凸出来,绽出两束诡异的红光,无比怨毒地瞪着支狩真,口中发出“嗬嗬”
的可怖声响。
支狩真拿起床头一本京都逸事的纸质闲书,翻开来,拣出一缕发丝。
发丝纤长柔滑,微微泛出一点黄色,分明是少女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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