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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思思知她是从方才三皇子的示好中看到了希望,此刻不愿多与皇后亲近,便道:
“婶母,话不能这么说。
且不说皇后娘娘身份尊贵,照顾妹妹已是皇恩浩荡,我们只有谢恩的份。”
涂氏仍是磨磨蹭蹭:“娘娘身边围着不少人,我们过去说话多丢脸。
一会儿等人少些再看吧。”
秦思思心中不耐,沉下脸来,冷声把话说破:
“单说爹爹和二叔在前朝为官,若我们行事不周,难免让人诟病。
再者,知恩言谢是基本的礼数,若不去,反倒显得我们秦府失了体统。”
涂氏听了,虽心中仍有不愿,但也觉得秦思思所言在理,便不再反驳。
二人前去向皇后道谢,正逢苏瑶正与几位小姐夫人围着皇后。
苏瑶滔滔不绝地说着恭维之词,赞美皇后娘娘宅心仁厚、此番善举定会福泽万民云云。
皇后只是娴静地看着她,偶尔简单应和几句。
苏瑶得不到反馈,逐渐自己也有些心虚,更是觉得在身边姐妹面前有些抬不起头。
毕竟,她父亲可是铁血太子党,平日里她也没少以皇后一脉自居,吹一些无伤大雅的牛。
她抬头看皇后娘娘脸色,却见皇后目光越过她,直接落在了随后而来的秦思思身上,语气柔和地关切道:
“思思,许久未见,你瞧着比从前沉稳了不少,果真是长大了。
听闻首辅前些日子身体不适,现今可还安好?”
苏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先前被她贬得一文不值的秦思思竟得到皇后娘娘如此垂青!
可她难道不是连参宴机会都是靠求来的吗?
秦思思欠身行礼,答道:“多谢皇后娘娘,承蒙您挂念,父亲已无大碍。
家妹凝雁年少,今日在宫中失仪,幸得娘娘海涵,体恤小妹,思思与秦家都感佩于心。”
皇后点头道:“无碍便好。
本宫还记得你少女时跟在你姐姐身后,在各处宴会上称王称霸的,你姐姐也头疼的紧,如今竟也能关照着旁的妹妹了。”
提起姐姐,秦思思心中不禁涌起一阵伤感,她的长姐秦愿昔日曾为太子妃,与太子伉俪情深,皇后对这位儿媳亦是亲厚非常。
只是,姐姐在两年前竟突然暴病离世,她那时深居于伯府之中,仅听闻了姐姐的死讯,未能见姐姐最后一面。
今天皇后娘娘对她如此温和,还主动问候抬举她,想必也是因记着长姐的情分,对她多加照拂。
正沉浸愁绪间,却听见一道柔媚中带着尖锐的声音传来:
“皇后娘娘,您这好好的宫宴,竟让这些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乱走,冲撞了我的玉团儿!
这可是陛下赐我的狸奴,如今受了伤,您可得给我一个交代!”
众人循声望去,却是萧贵妃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猫儿款款走来,只见那猫儿的尾巴蓬松修长,尾尖却染着突兀的血迹,它原本慵懒高贵的神态中亦多了几分惊惶。
而那名被她手下宦官押着的“逾矩丫头”
,正是本应在偏殿整理衣物的萧凝雁!
见此情状,涂氏不免惊呼出声:“凝雁!”
萧贵妃转目看来,见到涂氏身边的秦思思,心下了然:“我道是谁如此无礼,原是萧家女儿,那可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没教养啊。”
秦思思暗道糟糕。
萧贵妃母家曾被她父亲秦鼎检举贪腐,被判抄家流放,至今未归。
因此萧贵妃记恨秦家已久,今日抓了秦凝雁道错处,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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