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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都是阿姐保护他,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他觉得他不能永远在活在姐姐的羽翼之下。
与其等他不知何时才能科考入仕,在朝堂上虚与委蛇。
不如弃文从武,去北境参军,挣满军功,给姐姐挣个诰命。
即使不幸身死,埋骨北境,也不给阿姐丢脸,“反正我就是要去,阿姐你拦不住我的,我只是来跟阿姐说一声,不是询问阿姐的意见。”
说罢贺羽怀抬腿就往外走,一秒也不停留。
贺舒颠了颠手中账簿,直直砸到了贺羽怀头上,怒其不争,“混账。”
贺羽怀哎哟一声,捂着头逃出了房间。
虽然贺舒不同意,但贺羽怀最后还是离开了。
就在第二天天色未亮时,留书一封,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深深凝望贺舒紧闭的房门良久,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门。
贺舒在跟弟弟一门之隔的房间里一直看到贺羽怀走出大门,叹了口气。
刘五站在贺舒身后,“姑娘,我这就去将小公子抓回来。”
贺舒摇摇头,彻夜未眠的眼眶里满是血丝,整个人带着几分憔悴,“不,放他去吧,小五长大了,我管不了他一辈子的。”
贺家大房闹出的丑事并未影响到太子跟贺鸢的婚事。
腊月十八,大吉,宜婚嫁。
贺舒遣琴雪跟书雅两人给大姐姐送去了许多新婚礼物。
她没去贺府道贺,倒是方氏派人来请她,贺舒暂时无法面对贺老太爷跟贺老太太,以自己身子不适婉拒了。
贺舒带着琴雪跟书雅混在街头百姓里,看着浩浩荡荡敲锣打鼓的队伍经过,太子婚礼浩大,十里红妆,百姓们皆道贺鸢好福气。
贺舒目送队伍走远,在心中送出对大姐姐的祝福。
贺鸢今天十分紧张,还好尉迟昀煦一路都十分温柔的安抚着她,她心中除了对未来生活的惶恐还有贺舒没来送嫁的失落。
可今天的情况不由她多想,迎亲队伍一路敲锣打鼓的进了皇宫,贺鸢想撩开花轿看一眼,但这是不被允许的,只能生生克制住自己。
今天过后,她就不再是贺家女,而是东宫太子妃了。
贺舒观礼结束便回了家,她兴致不高,让琴雪温了酒送来自己独饮。
尉迟堇熙到时贺舒一个人喝空了两壶酒,正软软的趴在桌子上,仿佛睡着了。
屋内摆着火盆气温十分暖和,屋外的冷意一丝一毫也没有渗透进来。
尉迟堇熙脱下自己身上的大氅挂在一旁。
来到桌前,先拎着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壶摇了摇,然后弯下腰伸手去戳贺舒因醉酒而绯红的脸颊,口中喃喃自语,“酒量这么差还敢喝这么多,真不要命了。”
醉酒的贺舒只觉得脸颊有些发痒,伸手挠了一下,口中似乎嘟囔了一句别闹又继续睡了。
尉迟堇熙摇摇头,将贺舒打横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拉过被子将贺舒盖好,语气无奈,“小爷在太子婚礼上露了个脸就急匆匆来找你,结果你一个人喝成这样也是厉害。”
贺舒在床榻上翻了个身,似乎觉得热,将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
尉迟堇熙又将她盖住,贺舒又伸出手来,尉迟堇熙不厌其烦地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双手按住她不让她乱动,“睡着了也不让人省心。”
睡梦中的贺舒似乎有些生气了,她微微蹙着眉,迷茫地睁开了醉眼朦胧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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