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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知早已在药堂等候多时。
他今日不用去城门值夜,特意换了身浮光锦缎的玄衣,衣襟金丝暗绣云纹,玉树临风,器宇轩昂,只为比过那人。
瞧见叶浅夕的身影,他清隽的脸庞笑容舒展,“浅夕。”
他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身为武将,竟丝毫没有注意到药堂屋脊上立着二人。
风息竹面色沉沉地望着他,无寻看着那姓顾的渐渐靠近,咽下一口唾沫。
睄了一眼王爷,墨鱼已经吐着信子早已溜下屋檐。
落日融金,赤色烟霞。
叶浅夕一袭白色纱裙,垂首慢行,似神明偷偷将于世间,金霞披身,令人不敢亵渎。
这样的场景顾言知少见,与昨日月影下的清丽美人全然不同,他迎上前去。
只行了几步便停下,十分惜命地不想被她的蛇咬到,毕竟叶浅夕不一定会救他,“浅夕,听说你去了宫中,为何这样晚才回来?”
这消息传得可真快。
叶浅夕鼻间轻轻喘息一声,驻足不前,别过身去,语气生冷:“顾将军似是很闲?”
这些日子见他是在太过频繁,很难不让人起疑。
顾言知低垂头颅似是十分委屈,“浅夕,我只是关心你,莫要被人骗了。”
叶浅夕心系柳家,心情极差,顾言知正是来的是时候,她刺道:“除了你我不认为这世间还有谁会骗我。”
“浅夕…”
“我与顾将军很熟吗?不熟的话请用尊称。”
顾言知压下将要暴起的怒火,恭敬有礼地称呼一声,“叶姑娘,一个女子常而抛头露面,实在不妥,你若不是执意要开药堂,也不至于名声受损,我这是为你好。”
他温文有礼的模样还是带着些书生气的。
叶浅夕的嗓音依旧很冷,明显地拒他于千里,“顾将军,你是我爹还是我娘?
我与你无亲无故我的名声与你何干?你顾家和你的郡主名声好就够了,盐价昂贵不易采挖将军还是少吃些。”
说他盐吃多了多管闲事?
顾言知只觉脸上的肌肉不停地抽动,明明恨她却要来哄着她,“浅夕我念你是女子,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我怎能无情。”
叶浅夕怎会信他,“念我是女子?女子出门做事便要受歧视?女子活该被轻贱?”
她又冷笑了声:“夫妻一场怎能无情?你我算夫妻吗?夫为天是顶天立地,呵护妻儿,而不是像你一般,只会将我的天捅个窟窿你出尽风头,享尽荣华将我踩在脚底。”
她可不会忘,自己曾经好言相劝得到的是何等待遇。
此一言叫他语塞,饶是如此顾言知面上也未动怒,半晌他才吐出一句话,“浅夕,是何人娇纵你这样无理?”
“无人惯我,我自己惯我自己。”
叶浅夕的身影正巧对着药堂,风息竹将她的不耐看得清清楚楚。
无寻干脆坐在屋脊上看热闹,“王爷,他俩好像吵起来了,您不去帮忙?”
得不到回应无寻仰头,风息竹向他睇来一眼,那双眸黑沉,平静如水。
这样的眼神才是可怕的,无寻身觉压抑只好往旁边挪一挪。
“我与她才初识,不太方便。”
悠悠地飘来这么一句话,却沉静冰冷。
无寻叹了口气,问:“王爷,柳家的事要告诉叶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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