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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尼姑很快便找来了几个布包,同时端来了一碗红糖水,一碗姜糖水。
花颜惊喜于老尼姑的和善,连连道谢,“深夜打扰,本就惭愧,多谢老师傅了,承蒙您照料得周到,感激不尽。”
老尼姑笑着摇头,“人老了,觉本就不多,姑娘别客气,红糖水补血,姜糖水驱寒,姑娘和公子每人用一碗,好好睡上一觉,明日早起赶路便不会太乏了。”
花颜笑着颔首。
老尼姑走后,花颜拿了布包快步出了房,再不换,她就先血漫自己了。
苏子斩见花颜转眼就匆匆没了影,想起她身上的状况,一时间竟忍不住发笑。
他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女子,就连七公主刁蛮厉害,但也不敢如此不遮掩葵水这种事儿,她是真的一点儿也不拘泥拘束自己。
花颜换了布包,找了一盆水净了手脸,回屋后见苏子斩坐在桌前不知道想什么,她走到他对面坐下,挪过红糖水,又将姜糖水推给他,“喝吧,我们都暖暖。”
苏子斩瞥了一眼姜糖水,嫌恶地推开,显然不屑一顾。
花颜瞪着他,又推回去,恶声恶气地说,“喝掉,我可不想照顾病人,你若是染了风寒,我可背不动你。”
苏子斩声音一寒,“不用你背。”
花颜盯着他,见他面色是真真正正的白,想着他身体的畏寒之症怕是不一般。
软了口气,笑着问,“你背了我三十里路,我如今无以为报,要不然我喂你喝?算是报答你今晚辛苦背我?”
苏子斩目光一顿,没了话。
花颜笑吟吟地问,“真打算让我喂你啊?”
说完,见他不语,她放下手,拿起那碗姜糖水,用汤勺搅拌,舀了一勺,隔着桌子递到他唇边,“来,张嘴。”
苏子斩低头,看了一眼,忽然劈手夺过,硬邦邦地说,“我自己喝。”
花颜撤回手,埋怨,“早这么听话不就得了?”
苏子斩额头突突跳了两下,没言声。
花颜不再理他,端着红糖水,一口一口地喝着。
一碗姜糖水下肚,苏子斩发白的面色似乎终于染上了点儿烟火气,他放下碗,忽然开口,“我从没背过人,今日背着你走了三十里,你刚刚说无以为报,在我看来,喂我喝一碗水怎么能够抵消?你觉得呢?”
花颜暗叹,那个难对付的苏子斩又回来了。
抬头瞥了他一眼,笑问,“那子斩公子打算让我如何报答呢?”
苏子斩盯着她,“但凡此等,似乎大多说法,都该够以身相许了。”
花颜失笑,“那少数说法呢?”
苏子斩眸光凌厉,“能让我苏子斩背的人,普天之下,目前只你一个。
除了以身相许,你与我说说,你还有什么能拿得出手与我亲自背你的价值相抵的?”
花颜闻言当真认真地琢磨了起来,“也是,让我想想。”
苏子斩看着她,见她歪着头,似乎十分认真在想的模样,明明身娇体弱,偏偏觉得她骨子里的刚强不同于任何女子。
即便今日发生了这些事儿,也不会让他忘记面前的这个女子是破了九大赌神赌技,砸了顺方赌坊招牌的人。
片刻,花颜笑着说,“那两百多万两的银子我不要了,怎样?”
苏子斩眯起眼睛,危险地说,“你拿我亲自背你的价值跟那些黄白之物相较?”
花颜“唔”
了一声,为难地说,“你也知道,我头顶上如今扣着准太子妃的帽子,做不到以身相许。
那两百多万两银子虽然抵不过子斩公子亲自相背,但勉强也还算真金白银有价值的。
再别的嘛,我这一手赌技,虽然冠绝天下,但真正计较起来,也是不入上流,想来想去,除了这些,我真是一无长处啊。”
苏子斩看着她,她面上的为难神色一览无余,偏偏语气漫不经心,他仔细地盯着她眼睛看了片刻,似乎要看透她眼底。
半晌,忽然笑了,“天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太子妃宝座,你似乎不屑一顾,我想知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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