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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近些年,沈骊珠的气质变得更加的明艳温柔,甚至有种牡丹花被娇养出来的美丽华贵,“公主可以穿着华裳被养在深宫,当然也可以换上红装征战沙场。”
“龄月,母后曾经也被名声所扰、所困过,但是后来发现原来女子本可以不止那一种活法,她们有的可爱,有的端庄,有的千娇百媚……你也一样,端看你自已的选择。”
李龄月知道,母后说的曾经,是指她在父皇还是太子时的选妃宴上被叱责过,声名尽毁的事情。
也许,她并不清楚那是怎样一段纠葛虐心的故事,但是故事里的女子,成了这个皇朝的主人。
谁不说她的此生是一段传奇?
…
白日里跟龄月讲的话,倒也勾起沈骊珠一丝回忆来,夜晚在鸾帐中,她轻轻依偎在李延玺怀里,不禁问出了声,“扶渊,若是当年选妃宴上,你没有……”
她掠过某些字眼,然后又放低了声音,“你说,我们如今会是什么样子?”
若我只是你顺应明德帝心意收下的女子,若是我们之间没有过往那么多的爱恨纠缠,那么如今可还是这般模样?
可还会有雪时和龄月这两个可爱的女儿?
会不会……
早已经相看两厌?
她正想着,裹在肩上的手却蓦地收紧,耳畔落下男人微沉的声音,“阿姮,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沈骊珠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李延玺翻身压在身下。
这么些年,李延玺容貌变化不大,非要说有什么,便是做了帝王后身上那种生杀予夺的气质更加摄人了。
鸾帐内明珠的淡淡光晕惑上男人越发俊美深刻的眉眼,李延玺伸手微扣住骊珠的下颌,道:“听着,若是没有发生选妃宴上的事,你那年便嫁给了我,我还是会像现在这般爱上你。”
多年夫妻,哪怕面对这样直白而热烈的言语和眼神,沈骊珠饶是心里有丝羞涩,也不会动不动就脸红慌张了。
被他和女儿宠了多年,沈骊珠也多多少少恢复了些少时的性子,只是做了娘亲和一国皇后,怎么也不可能真的像少女时那般明媚天真。
她如今更像是拥有过去和现在两种性情融合之下的沈骊珠。
所以,听到这话,她伸手主动环上男人的头颈,几丝轻嗔地笑道,“我的陛下,就算你是天子,也不可能回到过去,怎的就知道过去的自已会如何呢?”
李延玺喜欢听骊珠这么叫自已,也很喜欢她这个样子,仿佛没有经历过那些伤害和苦难,几分娇嗔,一如最初。
他将人压在柔软的锦被里,在缠绵间微微粗重了呼吸,“因为朕了解过去的自已……”
这个时候,自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沈骊珠难以反驳。
她不染丹蔻的指甲陷入男人的肩头,细碎地喘息道:“李延玺,轻、轻一些……”
末了,李延玺亲了亲女子浅蹙起的眉心,在累倦过去的她耳边低声呢喃道,“阿姮,就算回到过去,我也一定会再爱上你……”
就像这么些年,他对她从未厌倦,那份爱意甚至随着岁月的弥逝越发的浓烈。
如酒,岁月越长,越醉人。
*
李延玺没想到自已竟然会一语成谶。
他只不过在某个午后,批阅折子累了,闭眼假寐,小憩片刻,再一睁眼就回到了——
平京二十八年,选妃宴的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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