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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玺淡薄的想道,眼尾却透出摄魄之色。
对你,孤绝不再放手。
哪怕你恨我。
那声低叹消弥过后,剩下的便只剩下迫切的,想要见到她的心。
她还尚未平安,他却已经这般思念。
太子倏然撩开车帘,翻身越上马,银紫衣袍在半空里划过优美而凌厉的弧度,然后在马背落下。
“殿下——”
这队墨羽黑骑的重甲禁军,一是保护储君安危,二是震慑沿途魑魅,只是毕竟重甲铁骑,还有辎重粮草以及太子銮驾,速度不比一人一轻骑快。
但,一路上日夜行军,也并不慢,还有三五日就可抵达金陵了。
谁知,殿下却突然弃了马车,一骑当先。
就好像……
金陵有谁在等着他一般。
黑骑首领也只得下达命令,“全速前进,跟上殿下,三日内必须抵达金陵!”
“是!”
浩荡之声传来。
…
金陵,陆府。
一夜过去。
沈骊珠虽然依旧没有醒过来,但高热已褪,呼吸也接近平稳,不似昨夜在密林雪地的树洞里找到她时,虚弱得连呼吸都若有似无。
怀里抱着的身子重新变得柔软,温热,不再僵硬,冰凉。
陆亭遥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可以稍稍放下。
怕吵醒了骊珠,陆亭遥强行压下喉间痒意,连轻咳一声也不曾。
苍白微凉的唇瓣吻了吻她眉心,轻手温柔地将沉睡中的骊珠放下,盖好锦被后,陆亭遥拾起落在床榻边的衣衫,一件件穿上。
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风雪停了。
陆亭遥抬起头,望着琉璃片瓦的屋檐下凝出的冰晶,那么美丽,脆弱,也……锋利。
书砚看着这样的公子,只见他微微抬起的下颌,精致而白皙,白得近似雪那般脆弱又漂亮,有种透明之感,好像……日光一出来就要融化掉了。
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有些惊心和不安,“公子……”
却听见公子道:“书砚,便是这样一折即断的冰晶,亦可伤人,甚至杀人,你说……是不是?”
闻言,书砚忽然想起一件极小的往事。
公子身体弱,冬日里总有几个月是在铺满地龙和有温泉的小雁庄休养,江南极少下这样的雪,却有一年也如同今年这般,小雁庄下了雪,覆霜满地。
公子坐在廊下,伸手去折那凝出的冰晶,却被尖锐刺破掌心,流了满手的鲜血。
他很是心疼地替公子包扎,公子却唇边浮起浅浅弧度,似丝毫不觉疼痛的,说了像今日一般的话,“原来,这样美丽脆弱之物,也可伤人啊……”
“公子……”
书砚不懂,却有些颤声地唤了句,就好像这般唤他就能阻止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般。
陆亭遥却淡淡吩咐道:“书砚,去将那把‘碎雪’取来。”
碎雪,是一把名剑。
公子年少时翻读剑谱,一度对快意恩仇的江湖和鲜衣怒马的侠客很是心向往之,便收藏了这把名叫“碎雪”
的剑,悬挂在书房。
虽然后来一直未曾碰过它。
书砚不解,公子为何突然要让他取“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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