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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向温寒烟,意味不明笑了下,“这可麻烦了,那把剑她不离手。
毒雾可不会认人识物,我只能小心些,一点一点慢慢来。”
“她可没法死得那么痛快了。”
余冷安跌落在一旁,唇上的红不知是口脂还是血迹。
她唇瓣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张口却又吐出一大口血,只得虚弱倒在一旁喘息。
如今情势急转而下,温寒烟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多少惊惶绝望。
她看也没看鬼面罗刹,只定定看着叶承运。
温寒烟道:“人与妖兽最大的区别,便是人懂得禁欲,妖兽却只知纵欲,无视常情修养,肆意妄为。”
叶承运微微扯了下唇角:“寒烟仙子,有些事情何必看得那么复杂?”
他缓声道,“人与妖兽最大的区别不是别的,恰恰是妖兽无需衣衫蔽体,而人需要,且多擅于点缀装饰。”
温寒烟轻笑一下:“歪理邪说倒是不少,没想到这世上竟然有比魔头还巧舌如簧、颠倒是非之人。”
“魔头。”
叶承运慢条斯理重复一遍,忽地扬起唇角,“你是说裴烬?”
“或许他也并非什么巧舌如簧之人,不过是……”
他脸上浮现起一抹古怪的笑意,说到这里却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道,“算了,多说无益。”
“寒烟仙子,我原本并未想害你性命,只怪你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了不合适的地方。”
叶承运开口间,鬼面罗刹已缓步朝着温寒烟走过来。
“寒烟仙子如此清丽,风姿绰约,化作一滩血肉岂不可惜。
不如将你撕碎,将每一分美丽都保管收藏,岂不更好?”
郁将唇角扯起阴邪黏腻的笑意,“该从何处开始呢?”
“开始个屁!”
一柄长剑穿破窗柩如电般飞来,铿然一声插在温寒烟身前,剑身嗡鸣不止。
空青紧随而来,单手按上鸿羽剑柄,眼神冰冷紧锁鬼面罗刹。
“离寒烟师姐远点。”
叶承运眉心略微一折,视线越过空青落向门前,神情一凝。
叶含煜立在门边,月华披在肩头,俊美的脸在阴影里辨不清表情。
季青林和纪宛晴在他身后半步,脸上情绪各异。
他方才听见巨响,正欲去寻纪宛晴,却发现纪宛晴就守在院中,仿佛一早便预料到什么,在这里等他一般。
赶来时他们又正遇上叶含煜,三人尚未靠近这处废院,便望见腾腾黑雾几乎遮天蔽月。
但谁也没想到赶到之后,竟会看到这样的景象。
叶含煜不再去看叶承运,房间里一片狼藉,余冷安浑身浴血,身侧是昏迷的叶凝阳,他看得牙关都不自觉颤栗起来,一边拔剑一边快步上前。
“母亲,您怎么样?”
“怎么样……咳,你只会说这些废话吗?”
余冷安又咳出几口血,抬眼冷声道,“你来干什么,真以为出去历练了一趟就了不得了?送死都不够人家塞牙缝,还不快走!”
叶含煜后槽牙用力咬紧,眼底逐渐盈上水光,不知是泪还是别的,攥着剑柄的指尖颤抖。
但那滴泪却到底没落下来,他没再说话,小心扶起叶凝阳将她靠在余冷安怀中,这才起身回眸。
叶含煜眼神骤然冷却,他死死盯着叶承运,说话却是对着季青林和空青:“我和季师兄来拖住……叶承运,空青去助前辈脱身,然后带着我母亲和姐姐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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