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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爷此举应是为了朝堂社稷,奴婢身为陛下家臣,生是万岁爷的人、死是万岁爷的鬼,与朝堂外人无碍。”
“……都是真话?”
看着匍匐在地毯上的壮汉洪涛有点错愕,这番话说得太到位了,不光表达了忠心还给出了理由。
宦官再怎么努力往上爬,也不可能获得官员的荣誉和成就,就连财富也是暂时的。
他们自打入宫之后就等于是孤家寡人了,生死荣辱全和家族无关,甚至很多宦官本来就是孤儿,是让人贩子倒了好几道手卖到京城的。
像田义那样做到了太监顶级位置也只能困在皇城里生活,想迈出京城都非常困难。
而死后顶多也就在京郊的某个小庙里安身,任何东西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在这种情况下最高效也是最稳妥的选择就是抱紧皇帝的大腿,虽然都说帝王无情、伴君如伴虎,可是没有别的选择。
与朝臣勾勾搭搭,指望能混进士大夫圈子里去获得庇护?快别做梦了,如果猎狗不抓兔子改和兔子作伴,结局只能变成一条死狗,兔子还不会掉一滴泪。
宦官就是皇帝的猎狗,让咬谁咬谁、琢磨如何咬的漂亮才是本份。
没命令的时候最好一声不吭,连看都别看。
这就是命,万般皆由命半点不由人!
“奴婢听说万岁爷给田掌印找了新去处,当晚半宿没睡,也想有朝一日葬在他旁边,还望万岁爷成全!”
张然的回答挺干脆,在他眼中死了之后能不被扔进乱坟岗就是造化,要是可以葬在风水龙脉左近那就是天大的福气了。
“你不负朕,朕必不负你……拿着吧,算是朕给你的提醒。
每当有大事拿不定主意时不妨多看看多想想,说不定会比田掌印活得更久。
去把棋盘拿来,陪朕下两盘。”
面对这个回答洪涛信了,不信也不成,自打真把田义的棺椁停到了还未修建好的皇陵里,上到陈矩下到小火者,已经有多次在公开或者私下场合明白无误的表示过羡慕嫉妒。
这样也好,让修陵寝的人在墓道两边多盖几座殿宇和院落,每座院子里规划好墓地数量,费不了多少钱却能收买人心,大赚的买卖。
为了再把气氛烘托烘托,洪涛拿起笔刷刷刷写了几个字,算是送给张然的护身符。
说来也怪,自己从小就跟着生母学写毛笔字,后来又有内书堂高材生王安手把手教授,可越写字体越怪。
不是丑是怪,具体哪儿怪谁也说不清,反正就是和其他人写的不太一样。
用李贽的话讲,字由心生,不是字体怪,是心里有问题。
“王恭厂只是个引子,它的存在让朕无法另起炉灶创办新式火药厂,工部、兵部都不会同意。
如果它出事了,出大事了,死伤工匠百姓无数还惊到了圣驾,你猜朕会如何做?”
看着小心翼翼拿起棋子又放下的张然,洪涛决定略微解释一下自己的用意。
你越不想听我越是要给你讲,当然不是白讲,后面还有一大堆需要顶雷的事情干,人选嘛,当然就是你了呗,谁让你听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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