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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我所描述的姜后惨状之后,微微蹙眉,仿佛耳不忍闻,眼中似有泪光盈盈:
“妹妹读的是何书?倒是妾孤陋寡闻了,并不知姜后其人。
如此烈妇,当为史家颂扬,流传千世,为后世之光才是。
太史公书中曰:九侯女不憙淫,纣怒而杀之。
倒是与妹妹所说的姜后身世相仿,只是寥寥数笔,不知其状。”
我突然想起,对于商周历史,我的了解大多源于封神榜和后世演绎,姜王后也许是作于明朝的封神榜的原创人物,史书之中未有此人。
我转而庆幸自己没有一不小心说出妲己乃是狐狸精化身。
“没有姜后其人?”
我低低地自言自语,但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敢问姊姊,纣王之子殷郊,其母为何人?史书上可有记载?可是这位九侯女?”
“殷郊?”
班婕妤微微蹙眉沉吟,望向了陛下,他们四目相对,皆是一脸茫然。
班婕妤摇头道:“妾未曾听说过此名。
至于,纣王之子,只知武庚,武王灭商,封武庚于殷地。”
“他不是殷商太子?帝辛之子?”
我惊愕地问道。
看着她迟疑的表情,我发觉原来连同殷郊也是后人生造,心里暗自怨恨那位作封神演义的明人。
目光转到陛下身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你是从何处听说的这些人名?是何史书?”
“我……读的是……乡间的志怪之书,若是连班姊姊都没听说过姜后与殷郊其人,那必是乡间文人生造出来的,以博眼球而已。”
我支吾着说道,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
班婕妤虽然有些愕然,但依旧不失礼地点点头。
陛下倒是笑着说道:“乡间志怪之书?倒是有趣。
志怪之书,多载四方山川、异人博物,朕也曾读过一二,不知你读的此书是何书名?”
我慌忙地摇摇头说:“并非正经史书,不足为道。
我自小生活在乡野之间,并不能接触到诸多书籍,皆是胡乱读的书。
让姊姊和陛下见笑了。”
“商纣距今已有千年之久,你说的志怪之书,虽是史无记载,无可考证,但亦不可证伪,故而也不能说皆是胡言。”
陛下说道,似乎想要缓解我的尴尬,班婕妤也是微笑颔首,似表认同。
“我正经史书读得少,也不通,以后可能常常请教班姊姊?”
班婕妤还未回答,陛下却插嘴道:“你亦可以请教朕。
朕虽不敢说强于班婕妤,但指导你应当有余力,难得你如此好学。”
“陛下经世之学,诗书之才远在妾之上。”
班婕妤接过了话。
这话让我突然想起来了正事:“对了,陛下的诗呢?”
他无奈笑了笑,说:“你看,你们聊得忘情,原是把朕和朕的诗皆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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