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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砚抬手:“老冯,莫暴躁。
这案子已经变味儿了,案犯不单是挑衅张屏或那闹肚子的小县丞,更在炫耀你我的举动都早在他谋算中。
这是明着削咱们的脸。
你要死,先等我把他逮着,脸回来了,你想怎么抉择都成。
死活咱都不能丢人。”
冯邰冷笑:“京兆府的案子,京兆府自会解决!
王侍郎的脸在哪里,与本府无关。”
京兆府的人急急赶去传召顺安知县,护卫悄悄向捧着写好的文书凑到近前的张屏道:“张大人,府尹大人一时无暇其他公务,大人稍后再报吧。”
张屏便默默退下,既然没人叫他走,文书也没呈上,他就留下了。
王砚与冯邰带来的人多在连夜继续挖,随身的帐篷都空着,王砚的小厮招呼张屏和丰乐县的衙役在两顶空帐篷里歇了。
次日天刚亮,张屏起身,迎面碰见从帐中走出的冯邰,冯邰眯眼:“你怎的还在?”
张屏躬身行礼,刚张嘴,一侍卫飞马赶来:“禀府尹大人,顺安县杜知县到了,求见大人。”
冯邰冷冷向远一望:“传。”
负手进帐。
杜知县滚鞍下马,望见张屏,微一怔,拱手致意,趋身进帐。
张屏默默闻着早饭香气到一旁看众人挖土,但听遥遥一声清鸣,盐球从远处旷野中的王砚臂上展翅而起,王砚的小厮又笑吟吟跑来。
“我们大公子请张大人过去,想再问问那嫌犯的事儿。”
张屏即与王砚的小厮前去,冯邰的暴喝自他身后的帐中飘出。
“疯妇囚禁殿下之处,你竟敢如斯放置!
若非本府算到王砚举动,跟随来此,只怕刑部把这里挖穿了你们还在睡觉!
你这个顺安知县如何治理的县境?县衙刑房、此方乡里,难道全是摆设?!
来人,把昨晚挖出的东西拿来给他看看!
看看一个案犯,如何大摇大摆,把这偌大的物事埋在了殿下落难之处,向官府耀武扬威!”
随侍出帐奔向刑部的帐篷,捧来昨晚挖出的匣子。
冯邰拿起匣子,打开,视线一定。
“怎是空的?”
随侍战战兢兢捧回匣子,正要再奔向刑部帐篷,冯邰微一眯眼,道了声且慢,劈手取过匣子,大步出帐。
杜知县顿了一顿,也疾步跟上。
王砚正在帐篷前的空地上用早膳,下首围坐着刑部的一众爪牙,一抹油油的绿杵在王砚身边,手端刑部饭碗,赫然是张屏。
见冯邰到来,张屏与刑部众人纷纷施礼。
冯邰看也未看张屏,径向王砚道:“敢问王侍郎,昨夜挖出的证物在何处?”
王砚眨一眨眼:“证物自然要好好收着,老冯你要它有用?”
冯邰道:“王侍郎将证物收在了何处?”
王砚含笑:“这就是我们刑部的内务了。”
冯邰冷呵:“京兆府顺安县境内挖出的证物,怎就成了刑部的?”
王砚悠悠道:“老冯,我来回同你说过多少次了,蔡家的旧案,卷宗在我刑部。
刑部查案,各地官府须得配合,所取证物也归刑部所有。
本部院重查蔡府案,我们刑部的人从蔡府旧地挖出来的东西,自然是刑部证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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