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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如此的柔美,她像是最纯白无辜的花朵一般可怜,可在这具属于人类女子的身躯之后,却是庞大的,诡谲的,犹如树根一般在空中挥舞的触手。
她像是某个可怖之物的伪装,是被用来引诱人接近的陷阱。
只要有人被她欺骗,对她心生怜惜,那些触手就会立刻将猎物彻底的撕碎。
教皇坐在她的身旁,樊鵺知道,在此时,阮姝娅已经无法再控制她体内的怪物了,而无论是他还是墨提斯学院都没有任何办法将她与邪神分离。
除非她死去。
而教皇无法认同这一点。
给予她自由,她便会无法自控的伤害别人,成为整个郾国的仇敌。
可若是将她这样囚起来,又对她并不公平。
若是事情真的发展到这个境地,樊鵺又该要如何选择呢。
连此时梦中的樊鵺都无法认清他的思绪。
怜悯充斥在他的胸腔之中,令他无法仅仅是这样看着她什么都不做。
教皇轻轻握住了女子的手腕,使用他的异能将那些磨破的红痕一寸寸抚平。
像是人型娃娃一般一动不动的女子终于有了些反应,她抬起眸,看向将她囚在这里,却也保护了她性命之人。
樊鵺抿了抿唇,“疼吗。”
阮姝娅身后原本安静蛰伏着的触手突然动了动,其中一根触手移到了阮姝娅的背部,越过她的肩对准了樊鵺。
明明那触手上并没有眼睛,樊鵺却感觉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锁定了。
有些令人觉得毛骨悚然,但凡是正常人,都不可能维持冷静继续留在这里。
可偏偏教皇却像是感觉不到那触手的威胁,仍旧温柔的看向阮姝娅,“饿了吗,今天想吃什么,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可以带来给你。”
阮姝娅没有说话,她身后的触须却移动到了樊鵺的面前,捆缚住了他的手腕,似乎不想要他再继续碰触到阮姝娅。
教皇的脸上浮现起圣人一般的悲悯,而阮姝娅身后更多的触须却缠绕上了男子的身躯。
阮姝娅慢吞吞的坐起身,那些锁链都很长,并没有禁锢她的活动范围,只是她的皮肤过于娇嫩脆弱,轻微的摩擦便会留下痕迹。
只要她不离开这个房间,她的自由并没有被限制。
或者说,她的自由仅限于这个房间。
此时两个人的境遇仿佛颠倒了过来,囚徒与看管者的身份在这一刻被交换了。
阮姝娅安静的坐在床沿边,而樊鵺却被无数根触手吊了起来,锁在了房间之中。
是的。
为了“赎罪”
,或者是怕她彻底的疯掉,在这个房间里,阮姝娅与教皇之间的关系是完全被颠覆的。
在这里,阮姝娅可以对教皇做任何事情,而樊鵺并不会有丝毫反抗。
进入梦境之中的樊鵺是刚刚才记起这件事的。
男子的眼眸中流露出了几分错愕,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的确是他可能做的事情。
毕竟,教皇就是这样平等的爱着每个人,他的心如此柔软又如此无私,即便认为自己在做着“正确”
的事情也会无时无刻承受着来自自己的折磨。
为了惩戒自己的错误,也为了阮姝娅的心情能够好上哪怕一点,他会将自己这个将她囚。
禁起来的“罪魁祸首”
交给她,任由她如何惩罚对待自己,允许她在自己的身上发泄一切的痛苦。
那么,她会对自己做些什么呢?
樊鵺的心中充斥着不安与罪恶感,明明他应该是梦境的主人,却对这个梦无能为力,只能够被动的等待着梦境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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