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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巧傅安终于是睡醒了,他再怎么难招惹,也比冷面冷心的宋执梳强,而且现在他的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尤其是睡饱之后,他们甚至怕宋执梳得更多。
此刻他眼角晕开了水汽,开开散散地耷拉着,看上去很好招惹的样子。
被踹了两脚的苦主挎着脸去找他,指着在门外的两个人咬牙问:“傅哥,这小破孩儿谁啊?”
傅安懒懒地“嗯?”
了声,不情不愿地挪了下,朝门外瞥去,看到俩人时,才挑开了眉眼,慢慢道:“哦…他啊…苌倾啊,你们不是知道吗?”
原本一盘散沙似的的几个人顿时一僵。
苌倾?宋姐怒发冲冠为蓝颜那个?
他们宋姐很少主动和他们说话,每次一开口就是“苌倾又长高了。”
他们:“………”
呃呃,哦。
尽管心里再不爽,他们每次也得强颜欢笑去应和,毕竟这可是宋姐,那个被隔壁一中让人闻风丧胆的校霸听说之后,要来见识见识她是不是外强中干,结果对她一见钟情,拉着她要处大象,结果被宋执梳一挑五生生躺进医院一个月没去上学的宋姐啊!
如果只说这件事,那还并不足以她风靡全校,但是主要是,事发之后,他们家人要赔偿,但是怎么检查他们都是健健康康,身体倍儿棒。
可他们哀嚎得不像假的,那人能当上校霸,就绝对有点刚强在身上的,他曾经带人打架,全身骨折进了医院,偏偏因为打架前说好谁打完不进学校谁孙子,把病床搬学校了。
就连他都哀嚎连连地在床上躺尸,他们没什么理由不相信他确实疼得难以忍受。
此事一出,那些跃跃欲试想要和宋执梳掰头的人都消匿了声息。
没关系,这可是宋姐呀,就算她和他们说话的内容都是那个名不见经传、被她当成儿子养了的小鬼头,他们也不会生气哒,没!
事!
哒!
但是因为傅安整天在旁边添油加醋,说苌倾多么矮,多么弱鸡,多么腼腆怕羞,多么穷酸,他们还以为宋执梳眼瞎养了个蟑螂呢。
别的不说,就苌倾往那儿一站,跟傅安嘴里说的那人的反义词似的。
察觉到他们敢怒不敢言瞪着他的视线,傅安轻“啧”
一声,不爽道:“什么意思啊你们?我和你们说的有哪点对不上?”
看着初二已经174,浑身都是紧绷的肌肉,一身墨黑色酷炫套装的傅安,他们:
“……”
没有。
室内如何,和外面并没有什么关系。
此时,宋执梳站得直棱,双手却随意地插进兜里,像是屹立在雪瀑冰沉中的棵翠松。
但她如今垂下了眼,那股逼人的寒气化为若有似无的一指寒雾,萦绕在苌倾颤动的指尖,久久不散。
苌倾迟迟开口:“我…”
“我”
了很久也没有下文。
他知道宋执梳其实耐心不错,但是现在对他这吞吞吐吐的模样的耐心好像太多了。
他不想浪费宋执梳的时间,只能再次咬牙逼着自己吐露:“我来…找你玩…还有,我,我不是感觉浪费时间,我很喜欢和你玩…但是我…我……”
后面的话他实在有点说不出来,头越来越低,那些压在他肩上的担子连着他的脖颈似乎都要往下拽。
他真的是很想结束这段该死的冷战,可是他怎么也结束不了。
正当他懊恼时,宋执梳却不满出声:“苌倾,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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