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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晚了(第4页)

舒歌在病房里削苹果,忍不住走了下神,一没注意,弄伤了手指,还流血了。

她吃痛皱眉,连忙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水。

病房外头,褚父在电话里头说:“孟参长说你情况还不错,褚邺,你不要担心家里的事,安心治疗,也跟舒歌说一声,今年要是不方便回来,就在北屿那过年,舒家那边我来说。”

“你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养病,要是不能继续做下去,也没关系……”

……

褚邺接完电话回来,舒歌刚走出洗手间,朝他笑了笑,说:“苹果我切好了,你要不要吃点?”

褚邺朝她走过来,没忍住,低头就吻了下去,含糊不清说了句:“今年只有我们俩过年了,委屈你了,舒舒。”

舒歌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攀着他肩膀:“没事,我们时间还有很多很多……不担心……”

……

褚邺情况恢复不错,基本没让舒歌看到非常痛苦的过程,他就成功脱毒了,不过整个人也瘦了一圈,五官愈发深刻硬朗。

医生说他可以出院回家治疗了,基本不用靠药物治疗了,接下来,只要他能克制住,就没大问题。

能克制住说起来可不容易。

褚邺自己也明白。

他们俩回到队里的家属院住,孟参长叫人置办了些生活用品,被褚邺拒绝了,他自己开车去买了回来,就两个人,开销没多大,很快就置办好了。

外头下着雪,又冷,路上都没几个人。

孟参长媳妇也来北屿陪他过年,包了饺子,送给褚邺他们俩吃。

包的太多了,褚邺放在冰箱里,要吃的时候再拿出来解冻。

这事舒歌不知道,她是看了冰箱问了褚邺,才知道饺子是谁送的。

拿出来一煮,都变成了糊糊。

褚邺嫌弃啧了一声:“这肯定是孟参长自己包的,要是嫂子包的绝不会糊。”

舒歌无可奈何笑了声:“你别甩锅了,饺子都是新鲜的才好吃,你就这样糟蹋人家的饺子。”

“冤枉我了,我认识孟参长多久了,他包的饺子是什么样我不知道?”

说着很嫌弃拿了一个大碗,把锅里成糊糊的饺子捞出来,又把锅洗干净,又跑去冰箱拿新鲜的蔬菜和肉。

舒歌问他:“还要煮什么吗?这些够吃了呀。”

“你不要吃饺子了,我给你炒个饭。”

“我为什么不能吃?”

“都成糊糊了,我吃就行了,你吃炒饭。”

褚邺挽起胳膊,开始洗菜切菜,动作一气呵成,还不让舒歌在旁边看。

舒歌不经意间瞥到他胳膊上有几个小黑点,像是针孔留下的痕迹,看起来很久了,还没消掉。

她假装没看到,走到客厅坐着。

褚邺回到厨房,忽然回过神,看着挽起来的胳膊露出的肌肤,沉默了半晌。

……

吃饭的时候,褚邺的衣袖已经放下来了,他吃的快,很快一大碗饺子见底了。

舒歌没什么胃口,吃的慢,也不敢看他。

她以为自己很坚强了,可看到他胳膊的痕迹,心脏跟着一阵又一阵的绞痛,心疼的喘不过气。

好不容易吃完饭,他们俩坐在客厅看电视,舒歌心不在焉的,头一歪,靠在他肩上,小声说了句:“你的床罩我今天早上拿去洗了,你今晚没被子盖,只能跟我挤一挤了。”

褚邺握着遥控器没说话,心情跟着跌入谷底。

他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以前从来没有过。

他没说话。

舒歌握住他的手掌,跟自己的手掌比大小,也没说话。

“舒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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