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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姐姐你过得幸福吗(第2页)

偶尔,初夏与他碰到,也会讲两句无关痛痒的话,他不肯像在金陵那般叫她姐姐,她也一次都没有提过。

那时的初夏,在一段错位的感情中不断消耗自己,在一日日的等待中变得惶恐而敏感,自卑而怯懦。

她一日日的萧索下去,懒怠见人,将自己关在戏楼,听着一出又一出的离人愁,便也渐渐将这个人忘了。

直到初夏决心合离,去郊外散心,在山中小亭歇息时,再一次看到周言礼。

他一身红衣,形色匆匆,精致眉眼上难得露出几分慌张。

看到她,迈步走近。

秋日山中寒凉,他额头竟浸了汗。

“好巧。”

他缓声说。

初夏煮了茶,分一杯给他。

亭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雨,秋雨密密斜织,给天地间挂上了一道珠帘。

两人就这么静静品茶,听雨。

直到他问:

“姐姐,你过得幸福吗?”

……

隔了一世,重新听到这声姐姐,倒叫人一阵恍惚。

李氏笑道,“这孩子,竟是欢喜的傻了。

念儿,这是言礼啊,在金陵时你们见天的一处玩耍。”

“那时候咱们举家搬来京城,你还闹脾气来着。”

“近一年不见,姐姐与我生疏了。”

周言礼笑着起身,走到初夏面前,从怀里取出一样物事,伸手到初夏面前,五指张开,一颗糖果静静躺在他的掌心。

与若干年后,在那场叫人烦闷的宴会上,大雪漫天下,他送给她的那颗糖,一模一样。

“姐姐不记得我,总记得这糖。

那时候欺负了我,一准拿糖哄我。”

说起初夏的淘气,满厅的人都笑起来。

周言礼眉眼也含着笑,不是日后那种漫不经心的笑,而是弯起漂亮的眼眸,眼睛被笑意浸染得格外明亮。

初夏从他掌心取过糖。

指尖轻触他手心肌肤,温凉,周言礼不动声色,将手背到身后。

“言礼如今已经是举人了,开年要进国子监读书。”

李氏笑着对初夏道,“这孩子知礼,特意来看我们。”

初夏已恢复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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