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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吧。”
宁月这一句算是无视了廿七,不过他也并未阻拦,只斜睨着马车前的三人,眸光微黯。
那三人只道赌对了。
“谢谢小姐,小姐慈悲心肠,一定长命百岁!”
被雨水浇透的人伏倒在地,千恩万谢后才慢慢起身,靠近。
原先雨中有些模糊的面貌离近了才分辨清楚,这三人皆穿着粗布麻衣作农人打扮,雨中狼狈,湿衣贴身显得瘦弱非常。
一直出声的似是年纪最长的大哥,将女孩抱上马车的则是另外一位兄弟,只是喏喏附和的。
他的力气小,将人抱到车辕便使不上力,还是鸢歌帮了一把,才将三人中的小妹送进了马车里,剩下两人看小妹进了马车,很是老实地站回了雨中。
见状,鸢歌心里稍稍踏实一些,听闻江湖险恶,她真怕小姐涉世不深,善心错付。
可那女孩送进去才不下一弹指,车厢里就传来了闷响声,随后是小姐颇为无奈的语气。
“寻常软筋散对我无用,你用毒粉才算保险。”
这话说得太让人心惊胆战了,鸢歌连忙掀开车帘往里张望。
车厢里的白烟还未完全散去,光是嗅到一些残留,都让人有些发晕。
鸢歌瞬时想起了小姐对她用过的那招,连忙捂住了口鼻定了定神,才看清里面情形。
——原是该病得不清的女孩此刻双目怒睁,含着戾气。
上车前一直捏紧的手心此刻摊开着,能看到些没撒干净的药粉,她如困兽一般气息躁动不安,却碍于悬在眼珠前的一根针而背死死抵着马车车壁,不敢乱动。
那根针细而长,被捏在在纤细白净的指尖,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凝在针尖的寒芒抵着要处,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小姐,这是……?”
这是她认识的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姐吗?
鸢歌歪了歪头盯着眼前境况,她似该帮着小姐,又好似没有必要。
“她们大抵是想劫走马车。”
宁月平静地答。
鸢歌听了大为震惊这恩将仇报的做法,廿七只偏头瞧着宁月,看到了她眼底浅浅的失望。
眼见意图败露,剩下那两人也不装了,从各自袖口中抽出一把利匕,向马车刺来。
好像是打算擒贼先擒王,只可惜他们算不到,一个鸢歌力大无比,双手捉住他们双腕,不过一个用力便痛得他们将匕首失手落下,人也被鸢歌一人一脚重新拍回泥泞的雨地之中。
鸢歌未下死手,两人摔倒后却没有径直逃跑,只摸索着地上掉落的匕首,眼睛死死盯着车厢里。
要不是廿七动身,抽剑横指二人咽喉,怕是下一瞬又要不怕死地冲了上来。
“算了吧,她们也只是想救人。”
宁月掀开车帘,带着被她扎了几处要穴而彻底动弹不得的小女孩一道露了面。
“她确实高烧不止,若不用马车去最近的城里找医师,淋上这大雨确会有性命之危。”
被捏中命门的两人是一点也不挣扎了,仰头望着雨中的白衣少女。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放了我家小妹,她年幼无知只是受我二人教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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