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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谢安青说:“明天我安排。”
谢筠看着谢安青欲言又止,想让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话在嘴边咬了半晌,只是伸手把她从椅背里拉起来,说:“刚下过雨,别往椅子里靠。”
谢安青前院的桌椅都是木质的,在雨里一泡全是潮气。
谢筠只是坐了个边就能感觉到,何况谢安青整个人靠在里面。
谢安青淡淡“嗯”
了声,顺势起身走到自行车边说:“晚饭你做,我去堤上转一圈。”
没亲眼看到水位,她还是不放心。
————
二楼北窗边,陈礼靠坐在沙发上,看着裙摆那片蓝色颜料一动不动。
颜料是谢安青和卢俞下五子棋期间,她临时回来补东墙那幅墙绘时不小心沾上的。
起初画那幅画的时候,她就不确定谢安青看见会是什么反应,那是否将谢安青画进去,就更有待斟酌。
最终确定画,是陈礼给自己下的一次赌注。
她以为多数人会将专属、特别、独一无二等词汇延伸出来的情景视为惊喜,却忘了这种惊喜存在的本质是两情相悦,而对厌恶的,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是更加厌恶。
是她草率了。
谢安青和她以往遇到的人没有任何一点相同,她要的钱、要让她解决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她自己的问题,更不关名利私欲、机会便利,那她就可以既处于绝对低位,同时又自尊傲气。
她早该发现。
早就已经发现了。
为什么还冲动得跑去补那幅墙绘?
就算她还不知道谢安青对她态度从什么时候开始,因为什么变得尖锐,也该清楚谢安青既然已经打定主意,那她往后做什么都只是徒劳而已。
她还在争取什么?
肩膀、胳膊上已经结痂的血点又在隐隐作痛,低压气氛紧紧将陈礼笼罩,她的视线再次从那片颜料上扫过时,脸色阴沉地站起来,将昂贵长裙脱在地上,和踩垃圾一样踩着过去,给W发了个地址:【去我衣柜里找几条裙子,寄到这个地方。
】
W回得很快:【OK】
W:【还需不需要别的?】
陈礼:【不需要。
】
W那边输入了几秒,对话框才又更新。
W:【之前的决定还是不变?】
陈礼:【什么决定?】
W:【那位书记。
】
陈礼:“。”
陈礼又一次被质疑,第一反应不是反问,而是脑中一空,视线散得几乎看不清屏幕。
来东谢村之前,她从没有过这种弱者身上才会出现的理智丧失瞬间,来了之后,她在昨晚遇到了,今天下午又遇到了,还是一连两次。
这让她震惊又愤怒,本就低压的情绪瞬间冰冻,直接按下语音键:“看不上我的做法可以走。”
信息发出的同时,陈礼将手机扔在桌上,套了身衣服大步下楼。
谢筠刚好过来叫她吃饭,她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凛,一切恢复如初:“有劳谢支书了,但我现在不是很饿,麻烦先帮我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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