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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这样子,我便劫不走你么?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明珏郡主虽然欣赏她的胆色,可并不想要一个与自己做对的人,何况她素来不是甚有耐心。
“奴家不是聪明的人,也晓得郡主娘娘在京行为理应小心谨慎,你若可以畅通无阻地劫了我去,却不会同我这样死心眼的人废话许久。”
尚楚之露出浅浅一笑,显得格外地温和。
“郡主娘娘是不是到时辰该撤了,我想入周府也不是能轻易做到如入无人之境的吧。”
明珏郡主一跺脚,提剑斩了她几缕长发,忿忿地离去。
尚楚之看着自己飘落地面的长发失了神。
阿楚一旦冷静的时候,其实分析地特别到位,光是明珏郡主这样剑走偏锋,她已然知晓,周宁彧在周府布下人手,所以她才一丝一毫的风雨都不曾听见吧。
可是即便知道了这些,她的心里也并没有好受一些。
她见惯母亲与尚王爷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清清楚楚地晓得:越是小心翼翼守护的关系,越是脆弱。
原来他们之间还是这样的结果。
如果妄心不起,是不是就不会难受呢?
周宁彧的几夜未归,终于叫尚楚之再一次感受他们之间的问题,不仅仅是没有深入的了解,或许还有更多的是彼此间的不信任。
她不知道他在外头做些什么,他不知道她期待的是什么。
这样算起来,先前的种种是不是更像不明白情爱的男女,陷入一场意乱情迷呢?所以互不抗拒,甚至想拥有对方。
可是就像这满城飘摇的风雨,它来了,也会散的。
只不知道谁在风雨里受了风寒。
她心中不安而且凌乱,理智告诉这一切都是她想得太多,可是情感却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
好比如,她晓得他在外头做得事,一定同楼兰有关系,同在猎宫的种种有所牵连,甚至她的嫡亲兄长裴苼,也在这一潭乱水之中。
她在府中的平静与自由是他们换来的。
可她为什么觉得自己是被禁锢的呢?大约她并不是一个想做躲在身后,只会哭泣的无用女子。
可是又实在没有和他并肩同心协力的条件与资格。
阿楚摸摸自己今早刚刚描摹的花样子,便又有一柄利锋架在她的脖子上。
她都不用想,一定又是明珏郡主的手笔。
虽然身后传来的感受,她明白是来源于一个男子,但她也不糊涂。
晓得雇凶挟持,该是明珏郡主会用的法子。
但是府中的人,即使被调虎离山,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凭空被人掳走吧。
想到这一点,尚楚之很安心,甚至没有太在意刀剑无眼,她往椅子上靠了靠,果然利剑也很快地随之挪了挪,一点儿也没有弄伤她,闭目养神道:“不知道郡主遣了贵客来,又有何打算呢?”
身后的男子一言不发地皱眉思索了许久,才说道:“劳烦姑娘走一遭罢了。”
面无惧色的人轻轻地笑了,摇摇头:“看来阁下也要白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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