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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学规矩能学成杂耍的,也就咱们傅将军这一位了。”
身后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响起,傅言雪听得出他是在嘲笑她,有些不快的转过头。
“师父~”
傅言雪正要发作,一个软乎乎的身影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腰撒娇。
傅言雪好不容易护住的茶碗,就这么突兀的掉在地上砸碎了。
“凌羽今日怎么有空来看师父?”
傅言雪两只手抱住小凌羽,将他抱离了碎片区域,她有些歉意的看一眼唐尚仪,唐施会意,让人将碎片扫了。
“表叔的哥哥带我来的。”
小凌羽回头,指了指身后的谢长英。
谢长英不让他喊他表叔,说是将他年龄喊大了,他怕辈分乱了,就只能这么喊他。
“稷王殿下。”
傅言雪不咸不淡的朝他行了一礼,对他方才的嘲笑颇有不满。
“傅将军太客气了,论起来,如今是本王应当向你行礼。”
谢长英浅笑着,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瞧着就分外勾人,只是不知怎么,傅言雪看着他只觉得手痒,有些想揍他。
分明是最年长的皇子,偏偏是最不成体统的一个。
“哟,唐尚仪也在啊。”
谢长英的视线流转,缓缓落到了旁边安静站着的唐施身上,眼底勾起一抹笑意,故作惊讶道,“想不到本王同唐尚仪这么有缘分,带小侄子探望师父罢了,这也能遇到唐尚仪。”
唐施默默咬紧了后槽牙,朝他行了一礼。
这个阴魂不散的,怎么到哪里都能看到他?
“见过稷王殿下。”
唐施语调仍旧疏离,只让人去取新的茶盏来,连个多余的视线都没有给谢长英。
他也不恼,挥开折扇,一脸闲适的坐在旁边石桌前,同凌羽一人坐在一边,瞧着傅言雪学规矩,像是在瞧热闹。
傅言雪今日换了一身繁复的裙子,将来嫁入东宫之后常着此类衣裙,便要提前适应着,以免到时候出了差池丢了颜面,宽大的衣袖一个不注意便会垂在地上,她务必要时时稳妥的将双手垂握在身前才能保持衣袖在裙摆之上。
今日梳的发髻亦是沉甸甸的,一个嵌玉的大冠,两边垂着长流苏,哪怕她转头的力度大一点,都会抽到自己的脸,更别说脚上穿的这双鞋子,鞋跟比平常的靴子高出许多,一个不留神便要崴脚。
她一顶着茶盏,小心的在狭窄的单杠上往前走着步子。
平日里她练武习惯了,脚下生风步履轻盈,哪怕是穿着这身裙子翻墙上瓦都难不倒她,偏偏穿着这一身走在这单杠上,格外扭捏,连怎么迈脚都忘了。
看着这勉强稳住的身影,腰好不容易挺直了,一双腿又抖了起来,肩膀上的茶盏也跟着摇摇欲坠。
谢长英没忍住,“噗嗤”
一声笑了出来。
“傅将军,你这走的不对啊,脚下要稳腿要绷直,腰稳得住,最重要的是,头不要乱晃啊。”
傅言雪深吸一口气,她暂且忍下这一茬。
“师父,你这样走路好奇怪啊。”
小凌羽喝了口茶,认真的捧着脸托着腮看着傅言雪,觉得师父这样走路一点都不帅气潇洒,“为什么要这么走路?”
“乖乖,你师父这是在为嫁入东宫做准备呢。”
谢长英磕着瓜子,低下头来提醒小凌羽。
“这么说的话,师父是不是要变成我的表婶了?”
聪慧如领悟,很快就理顺了两个人的关系,“表叔人最好了,都要成亲了,为什么还要为难师父?”
小凌羽不满的噘起嘴,心里默默给表叔画了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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