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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狩真再往下深入,一方广阔平坦的石坪映入眼帘,裸露出来的矿石色泽莹白,闪闪发亮,映得四周光线通明。
马匪们聚堆,围着篝火烤肉吃酒,猜拳耍骂,斩马刀横七竖八地丢在地。
支狩真顿觉棘手,这一片空旷亮堂,一旦杀过去,必然陷入马贼重围,难再像先前一样各个击破。
他的目光反复扫过四周,石坪向北坐落着一排密集的岩窟,里面铺满厚软毛皮,显然是马贼歇寝之处。
东边堆着一只只鼓囊囊的麻袋,像是粮仓。
西头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岩沟,一眼望不见底。
支狩真心中忽然一动,马贼的马匹呢?
他紧贴石壁,先朝窜滑,然后绕到西面,趁无人注意,猛地扑入岩沟,合身伏下。
他听到远方潺潺的流水声,放眼望去,整条岩沟倾斜成坡,如同巨型扇面往下覆盖。
坡底连向大片平地,零乱散布着一些发光的蓝绿色矿石。
再远处,一条波光粼粼的地下暗河流淌而过,河面宽广,波澜平缓,河畔密生苔藓杂草,矮蕨野花。
两旁又延伸出无数纵横交叉的沟洞,仿佛一座错综复杂的地下迷宫。
有的通道深幽难测,庞大可容奔马,有的狭小如孔,密似蜂巢。
支狩真略一察看,径直向地下暗河掠去。
百来匹骏马聚集河边,正在饮水食草。
一个十来岁的小马匪拿着马刷,挨个为马匹清洗。
边还有个络腮胡子的马匪蹲着出恭,手里的皮鞭不时抽在小马匪身,嘴里骂骂咧咧。
支狩真猫下腰,借助马群的阻挡,向马匪飞快逼近。
那个小马匪侧过身,要拉马缰,恰好瞥见支狩真一晃而过的身影。
两人目光正对,小马匪深青色的眼瞳眨了眨,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支狩真手腕一振,正欲掷出断剑,小马匪若无其事地回过头,弯下腰,把马刷浸在河里搓洗。
支狩真微微一愕,络腮胡马匪一鞭子挥出,打得小马匪踉跄前扑,一头栽进河里,水花四溅。
“小杂种,又他娘的偷懒!
干不完活,今晚吃光老子的屎!”
络腮胡马匪恶狠狠地骂道,随手抓了把野草,去擦屁股。
小马匪挣扎着爬起来,慢慢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络腮胡马匪,水珠混着血从他磕破的额角流下来。
“小杂种,还敢瞪老子,你他娘的要造反了?”
络腮胡马匪怒气冲冲地扬起皮鞭,蓦地心口一痛,低头瞧见一截剑尖露出胸膛。
支狩真在他身后拔出断剑,鲜血飞溅,马贼“扑通”
倒地。
“不要杀我。”
小马匪双手抱头,冷静地看着支狩真,以的速度抢先说道,“我晓得马匪的藏宝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
我也晓得这里有一条秘密出路,可以让你逃出鹰愁沟。”
支狩真手腕轻抖,剑尖指向小马匪:“我为什么要逃?”
“如果你杀光了马匪,就不会偷偷摸摸地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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