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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们所效忠的对象,对于钟岸而言,已经并不难推测。
——
进入三月,钟岸很有些忙碌,他又去了一趟广州。
临走之前,他将长生航运公司与钟家都交给了钟煜飞代为照看。
另外一边,长生航运公司也事务繁重,钟煜飞留在家中的时间也并不多。
那一辆庞蒂克小汽车便不得不交给了家中的司机,每日护送叶微舟上下班。
缉私科展开的缉私行动已经告一段落,海关内众志成城地想,缉私科此举很有价值与意义,如今的江海关也终于有了一些江海关该有的样子。
但丁惟恭依旧不太看好此事。
三月末,丁惟恭又与缉私科的麦奎尔先生吵了一架,叶微舟去找叶慎行时听说了此事。
彼时,在门外,叶微舟压低了嗓音,问:“父亲,丁先生他怎么了?”
叶慎行叹了一口气:“近来日本斋藤会社在上海的货物卖得很不错,但与海关内的报单对比后发现有些异样。
丁先生他怀疑日本斋藤会社有些走私嫌疑,来找麦奎尔先生。
但麦奎尔先生表示,这是诽谤诬陷。”
叶微舟皱起眉头:“究竟是不是诽谤诬陷,去查一查不就清楚了么?”
“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叶慎行道,“缉私科的工作范围都是上头规划安排的,他们每日巡查的地点也都得按照规矩来。
若是晓得上头安排的范围,或是有些串通,那么即便斋藤会社走私,却也可以避开缉私科的搜查。
所以,麦奎尔先生多半也很无奈。”
叶微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又见丁惟恭从办公处出来,原本还有些怒气冲冲的模样,见了叶微舟,才带出了一些笑意:“啊,是微舟啊……你怎么来了?”
叶微舟皱起的眉头没有松开:“我来看看父亲。”
“既然遇见了,”
丁惟恭走到她面前,“那么我们两个一起去江边散散步,如何?”
叶微舟先是看了一眼叶慎行。
见叶慎行微不可察地对着她点了点头,叶微舟才应下来:“好。”
即将入春,黄浦江上的风吹来依旧透着些微冷。
叶微舟的刘海被细细吹开,露出的额头光洁且漂亮。
幸而围巾遮住了下巴,她倒是并不太觉得寒冷。
行了一段路,两个人一同在江边某处站定,可以看到不远处装卸货物的码头。
叶微舟微眯起眼睛,看向江上船只,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丁惟恭反背着双手,道:“微舟,你可晓得,今日我与麦奎尔先生吵了一架?”
叶微舟不打算隐瞒,轻“嗯”
了一声:“我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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