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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男子还想挣脱“不,为什么你们不相信我。”
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被那几个人带走了。
不远处的甲
板上。
一名身姿绰约的女子端庄地站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伺候人的女婢,瞧着便像大户人家出身的。
下人带男子到女子面前,她面覆紫色薄纱,难以见真容,秀美的眉头微拧着,像不满夫君喝太多酒、喝得烂醉如泥的姿态。
女子命人准备醒酒汤。
她亲自过去扶男子,他还在嚷嚷“你给我滚开”
贺岁安无端看了一场闹剧。
她没怎么在意,回到房间,从包袱里拿出一套月牙白色的齐胸襦裙,之前有血沿着衣领滴进了里面,贺岁安想去沐浴洗掉。
若是简单用湿帕擦洗,贺岁安总感觉没能完全把那些有可能是人血的血擦得一干二净,有些看不见的地方,需要解开衣裙看看。
不管怎么说,还是沐浴更好。
水一冲就全没了。
祁不砚只有脸和手沾到滴落的血液,可以直接用帕子拭擦干净,贺岁安跟他不一样。
不过她没想独自去沐浴。
如果贺岁安没经历过有血顺着船板滴落这件事,她是会自己一个人去沐浴的,但经历过后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两个一起好。
所以贺岁安问祁不砚能不能陪自己到船上供人沐浴的地方。
然后等等她。
她会很快的,不让他等太久。
船舱的房间容纳两个人住已经显得逼仄,不能像在客栈那样随心所欲往里摆浴桶,放水沐浴,只能到船上规定的地方沐浴。
祁不砚答应了。
“谢谢。”
她语气飞快中带有对他感激的雀跃。
他目光扫过贺岁安的脸。
她总是很容易满足,要的也是很寻常的东西,祁不砚不禁想。
贺岁安快手快脚抱着衣裙往外走,供船客沐浴的地方靠近船舱,不用到外面,但离他们房间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走了片刻才到。
现在很晚了,此处没人沐浴,只偶尔有船客从这里经过,贺岁安不用等,进去就能沐浴。
“这次是否还要我帮你。”
在贺岁安抬步走进去的那一刻,祁不砚说出了这句话。
有两个船客经过,也把这句话听了进去,用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们几眼,祁不砚表情如常。
贺岁安猛地转过身看他。
他眼神自然。
贺岁安知道祁不砚没别的意思,可她就是脸热得很,磕磕巴巴道“我,不、不用了。”
回答完祁不砚,贺岁安“咣”
地拉上了门,手忙脚乱地解裙带,褪外衣,用带来的无患子搓洗身子,去除那一股血腥味。
贺岁安终于舒服了。
希望那些血真的只是猪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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