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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瑾瑜眸中异色一闪而过,淡淡笑道:“无妨,每个人都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世子能如约过来,已经很好。”
“这份情义,我会记得。”
他如此通情达理,谢琅也不好说什么了,自点头,转身往府外走。
“您,就是谢氏那位郎子吧?”
走到一处假山时,谢琅忽被一个半路冒出来的扫洒老翁拦住了去路。
老翁灼灼目光,盯得谢琅十分不适。
“阁下是?”
“不中用的老骨头而已。”
老翁握着扫帚,欣慰叹口气:“我们小公子,以后也有郎子疼了,我们郎君若是地下有知,也能瞑目了。”
他一会儿小公子,一会儿郎君,称呼乱得很。
说完,又忍不住嗔怪道:“您今日怎么不早些过来呢,早些过来,小公子也不必又被罚着跪了那么久了。”
“我们小公子可怜呀,您可一定要善待他。”
老翁说着就要跪下。
谢琅吓了一跳,忙伸手把人扶起,有点应付不来道:“……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
卫悯已经回到书阁处理公务。
听卫福禀报三公子求见,操笔的手顿了下,显然有些意外。
“让他进来吧。”
卫悯搁下笔,道。
卫瑾瑜进来后,径自伏跪在地:“孙儿拜见祖父。”
卫悯居高临下,盯着那道清瘦身影良久,方道:“起来吧。”
卫瑾瑜只是抬起头,并不起。
卫悯:“怎么?”
虽然饮了些水,少年脸色依旧苍白得厉害,嗓音低哑,唇角也尚浮着干皮和齿痕。
卫悯敛了神色,道:“今日本辅罚你,你觉得委屈,怨恨是么?还是说,让你同你长兄行礼,你觉得丢脸了?”
说完,目光骤然冷肃了下去。
“都怪本辅从前太宠你,让你忘了上下尊卑,忘了卫氏规矩,如今好好学一学,倒也不晚。”
卫瑾瑜平静听完,轻轻一扯嘴角,道:“孙儿不敢有委屈,更不敢有怨恨,孙儿只是在想,祖父选择让我这么一个不成器又不服管教的孙儿与谢氏联姻,究竟有何好处?”
这话已是僭越。
卫福侍立在一边,睁大眼,不敢相信地望着卫瑾瑜。
在卫氏,谁敢同家主这般说话。
卫悯岂听不出来,但他毕竟是积威深重的一朝首辅,沉着气道:
“看来,你心里仍有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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