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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宁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确实经不住女色的诱惑,可他看到韩媚眼中有泪光时,立刻停下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
“若是你不愿,我不会强迫你的,起来吧。”
说着话,他将韩媚扶起来,开玩笑一般地说道:“让我猜猜你想跟我说的话,嗯,你出身富贵人家……”
韩媚并不意外陆宁能猜到自己的出身,只是陆宁的话语说得虽很平和,却也没了平日里的亲近,这让她心头顿觉莫名的失落。
“且根本不是西陕之人,你跟他们不一样,你是汴梁人,但你娘亲却来自西陕。”
说到这里,陆宁停顿片刻,嘴角弯起,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
对这一点,韩媚也没有意外,陆宁曾质问过她为何在紧要之时,说得一口汴梁话,那时候他就应该猜到自己是汴梁人了吧?
“你应该是在北羌军攻入汴梁之时,仓皇逃走的,还是跟着去探亲的舅舅马亮走的,我只是很奇怪,你为何会独自一人跟着舅舅走了?你家人呢?”
韩媚听到这里,脸现悲戚之色,小巧的唇动了好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后来我想了想,事情出在你爹娘那边,若我没猜错,他们应该都不在人世了吧?”
陆宁的话说到这里,便看到韩媚的眼中有斗大的泪珠滚落下来,他伸出衣袖替她擦了擦,接着说道:“莫哭,乱世之中,你能保得自己性命,想来你爹娘在九泉之下也不愿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
韩媚猛然抬头,扑进陆宁怀里,“哇”
的一声大哭起来。
陆宁的话仍在继续,“令尊应是被奸人所害,说得更精准一些的话,应该卷入了皇子之间的争斗,还牵连了你母亲,甚至其他家人,至于为何你能善其身……”
陆宁轻拍着她的肩头,声音极为平淡,“令尊生前应是身居高位之人,不然你也不会被选为皇子妃,也正因为这个身份,或许那一位皇子觉得你还有可用之处,留下了你的性命。”
韩媚的哭声戛然而止,浑身一紧,挣脱了陆宁的怀抱,脸色苍白,惊恐无比地退缩到床的一角,还抓起被子挡在自己身前。
这是她最不想让外人知道的事。
无论那个曾经信誓旦旦地说只心悦她一人的四皇子,在大敌来临之际只顾着自己逃命,根本就没想着带她一起走,还是在她逃至西陕,派人跟皇家联系,求他们带自己去嘉州而毫无回应,她都脱离不了是皇家准儿媳的身份。
这个身份在和平时期,在她爹娘还在世时,在四皇子还拿她当作宝贝的时候,是真的很让人羡慕。
可是如今,只要皇上一日不下旨罢黜她这个皇子妃,这个身份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命,甚至跟她接触过的人也都会因此而被诛连九族。
所以,被陆宁道破身份,她惊恐万分是很正常的。
陆宁脱了鞋子爬到她身旁,靠着她坐下来,像个老朋友一般轻声问道:“能告诉我你最终的目的吗?”
“不……不……”
韩媚摇着头又往里缩了缩身子。
陆宁却再次贴到她身旁,“我能看出来,不仅仅是因为你识得只有宫中的人才知道的龙纹与蟒纹的区别,更多的是你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种规矩,绝不是民间女子应该学的。”
“我说这些,倒不是想跟你显摆我的观察能力有多强,而是想告诉你,我能看得出来,旁人也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汴京城破之际,韩相韩天德被假传圣旨,乱刀毙于家中之事,所知之人亦不在少数。”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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