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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耶梦加得,龙王耶梦加得!”
夏弥昂然地仰起头,死亡已经不可逆转,但她的尊严不可侵犯,她是龙王耶梦加得。
两个人久久地对视,都是漆黑的眼睛,都漠无表情,好像都下定了决心到死也要当仇人。
然而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冰湖那样,忽然间涟漪荡开,冰都化了,水波荡漾,轻柔而无力。
夏弥收回了目光,吐出了一柄钥匙,她一直含着那柄钥匙。
她把钥匙挂在折刀的环扣上,扔向楚子航,冷笑,“好像我吃了你的女孩似的……去那里找夏弥吧,我把她的一切都留在那里了。”
楚子航拾起折刀,久久地看着那柄钥匙,再抬头去看夏弥。
他真讨厌这样的沉默,沉默得叫人要发疯,他想说点什么,可是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了,来不及问,来不及说,一切都来不及了。
“再见。”
最后他轻声说。
“再见……”
夏弥也轻声说。
她的瞳孔中最后一丝微光熄灭,仰天倒下,轻得像是一片树叶。
她赤裸地躺在还未冷却的煤渣上,煤渣灼烧着她的后背和长发,很快又被血浸透。
鲜红的血衬着莹白的肌肤,这两种冲突激烈的颜色微妙地融合在一处,让人想到保加利亚山谷里织锦般的玫瑰花田。
确实有玫瑰,路鸣泽围绕着她行走,仰头看天,随手从怀中花束上扯下大把的玫瑰花瓣对空抛洒,而后冉冉地落在她的身体上。
扯呀扯永远也扯不完似的,最后漫天飞舞的都是花瓣,就像忽如其来的大雪。
楚子航低着头,默默地站在一旁。
路鸣泽说对了,这就是一场葬礼,夏弥躺在棺材里,楚子航是家属,路鸣泽是牧师,而路明非是路人。
爱唱歌的女孩被埋在花下了,连带着她的野心、残暴和谜一样的往事。
酒德麻衣和薯片妞相对击掌,“搞定!”
两个人都是长出了一口气,都是冷汗淋漓,围观神一般的战场对于人类来说压力确实大了一些。
最后楚子航和夏弥如流星般在巨大的空间中飞射和冲击时,她们把监控录像一格格地过都捕捉不到清晰的影像,龙血沸腾时极致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摄像机的上限。
“你上次不是跟她打过么?”
薯片妞说,“怎么也那么紧张?”
“完全没记忆,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斯德哥尔摩的一家酒店里了,睡在我最熟悉的床上,我想了半天一直没想明白那些事到底有多少是梦境多少是真的。”
酒德麻衣缓缓地打了一个寒噤,“我直到现在才明白当时那场战斗有多要命。”
“楚子航真是强到莫名啊。”
“嗯,不过按照老板的计划,只能有一个人走出地铁,”
酒德麻衣微微皱眉,“老板的计划从来没有出现过偏差,可现在看起来楚子航还没到会死的地步。”
“我总觉得还有哪里不太对,但是想不清楚。”
薯片妞按着太阳穴。
“把衣服脱下来。”
楚子航低声说。
路明非愣了一下,不解其意,这里已经光了两个了,连他也不放过?
“把衣服脱下来!”
楚子航的声音有点暴躁。
路明非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把外衣脱下交到楚子航手上。
楚子航蹲下身,把外衣盖在夏弥身上。
“用得着么?”
路明非想,“那么多玫瑰花瓣盖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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