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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uot;削好了,快看quot;她笑著遞給他,是他從小喜歡的削成兔子形狀的蘋果,每次生病的時候姐姐都會削給他,也只有她會,兒時的回憶翻上來,他有些茫然。
原來他們才是佔據對方生命最長的人,生命中會出現那麼多人,誰是過客,誰是永恆,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來這羈絆是斬不斷的,何況他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
哪怕再痛苦的克制,他也只能接受。
quot;姐……quot;他輕輕換了一聲。
quot;嗯,我在這。
quot;她伸過去拉他的手,程應暘微微一窘,卻被她牢牢握住,還是忍不住問道:quot;他走了?quot;
她疑惑的挑起眉毛,終於想起他在指誰,點點頭道:quot;對,因為我要留下來照顧你。
quot;
quot;姐,你又何必……算了……quot;他將這些吞回去,自己真傻,問了又能怎樣,他不過是個拖累姐姐幸福的麻煩弟弟罷了,從十四歲時他就發誓,要變得足夠強大,他要保護她而不是再拖累她,從那以後他就像一台機器一樣旋轉,從叔叔手上奪回遺產,從董事會那幫老頭那裏奪取權勢,從這個城市另三家手裏奪取地盤,通過一切管道獲取金錢,現在他終於得到他期許的力量,卻幾乎要失去她。
他失神的咬著蘋果,茫然的想。
程應曦決定這幾天一直留在醫院陪弟弟,反正整個病房都被包下來了,她看他吃完蘋果,疲倦的睡下了。
她便也在旁邊的病床上躺下來,夕陽打在他的臉上,有少見的溫暖光芒,如此平和仿佛小時候就躺在她身邊的無垢的孩童。
她看著他安心微笑,太好了,他沒事,幸好他沒事,不然她該怎麼辦,她怎能失去他,想著想著,她竟然沉沉睡去。
程應曦驟然驚醒時,四周寂靜而空曠,額頭上全是冷汗,背後也有些濕了,呼呼的喘著氣,噩夢而已,幸好只是一個夢,她不斷拍打著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不斷對自己重複才讓自己安靜下來,自己剛才竟然夢到那個電話帶來應暘的死訊,接著是看到被白布覆蓋的弟弟,再來就是滿臉是血的爸媽責怪她為什麼沒有好好照顧弟弟,最後她被嚇醒了……
身上不知是什麼時候裹著的毛毯,她掀開毯子往另一張床上看過去,竟然是空的,她無端驚恐不安,應暘到哪里去了?她還沒有從噩夢中徹底擺脫出來,掙扎下床在不大的病房裏搜尋,到處都沒有,她越加慌亂起來,打開門向走廊尋去,卻沒有一個人影,只有一地細碎的月光,她在走廊上小跑起來,從一頭到另一頭,恐懼使她的呼吸越來越大聲,直到快到走廊樓梯的拐角處她才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quot;我說過現在到時候了,全部買進,明天我要看到它升到兩千點,對……quot;
程應曦轉過來看到他正背靠著牆打電話,他也看到了她,竟然光著腳踏著月光而來,黑髮披散,雙眸波光流轉,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他馬上掛上電話轉過身對著她,程應曦一步一步走近,就像踩在他心上,她直接跳到他懷裏,他只好伸開雙臂把她緊緊攬住,她用雙手勾住他的脖子,臉埋在肩窩裏輕輕抽泣,quot;應暘,我剛才一直找不到你,找不到你,你到哪去了,quot;她哭得越來越厲害,他沒辦法不停用手拍她的背,quot;姐,沒事,我在這兒呢,quot;
她還是止不住哭,一個經而重複一句話,quot;你到哪去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quot;
quot;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quot;他看她情況不對,月光映照光潔的臉龐只是蒼白一片,聲音瀝瀝如水,雙臂還能感到她細碎的顫抖,quot;嗯,我剛才夢到你死了,爸媽一直怪我……quot;她輕輕嗚咽,聲音很快散去,更多的眼淚落下來,輕易化去他原本的防備,quot;沒事了,我不是好好的嗎?quot;程應暘只得柔聲安慰,她的哭泣聲在靜夜中格外讓人心碎。
程應曦把頭抬起來,看到他手肘上的繃帶,而現在自己全身的重量幾乎就靠在他兩隻胳膊上,於是趕快掙脫出來,低著頭站在地上拼命擦眼淚。
他看著她可憐的樣子,忍不住打趣道,quot;以前都是我做惡夢了,半夜去找你,現在怎麼反過來了?quot;她根本不以為意,只是喃喃道,quot;應暘,我很害怕,怕你像爸媽一樣突然就沒了……quot;
他心一緊,趕緊正色道,quot;姐,你別擔心,我不會的……quot;除非你選擇離開我……程應暘低下頭一片落寞。
卻看到她赤裸的雙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微微蜷起,於是直接走到她身邊,攔腰抱起來,quot;我們回去吧,外面這麼冷。
quot; 程應曦吃驚的睜大了眼睛,卻不再掙扎,任他抱著,倚在他肩上,她很輕,他卻走的很慢,她的呼吸吹在他耳邊,有撩人的氣息。
程應暘走進病房,把她放在床上,她不肯躺下,只是坐著,他只好用毛毯把她裹緊,她靜靜的揚起頭看他,眼裏的潮濕還未徹底散去,現在看來有種楚楚動人的美,一下子攫住他,移不開眼睛。
程應曦伸出手撫上他的臉,經過傷口處時會停下來,指尖流連於此溫暖不曾散去,目中儘是憐惜心疼,程應暘稍稍彎下腰,伏下來好讓她夠的著,有些緊張驚詫,卻難以抗拒這誘人的溫柔,她卻忽然勾住他的脖子,叫他,quot;應暘……quot;然後將唇貼在他的唇上,徐徐吻進來,怯怯的試探,然後閉上眼睛,她的唇甜蜜柔軟,溫暖的氣息瞬間就撩撥起他的欲望,他馬上激烈的回吻,難以自持,一下子就壓倒了她,她半躺在床上,星眼迷離,點綴著落入瞳中的月光,他解開纏繞在她身上的毛毯,接著就脫下了她的上衣,接著用胸膛緊緊貼著她,勾起她的脖子一路吻下去,她沒有任何不悅,反而用手將他攬的更緊,指尖劃過他的背,留下讓他戰慄的觸感。
月光下她緞子般的皮膚袒露,光滑,柔韌,豐潤的胸呈現出一種說不出的誘惑之意,往下,是兩段溫馴的鎖骨,橫在那兒,隨著呼吸起伏,讓她有種一把抓住折斷了去的衝動……或者吻住,感受它的柔順卻突兀。
他的吻一直停留在鎖骨間,讓她感到輕微的癢,他的另一隻手已經往她腿間探去……程應曦微微擰起了眉毛,轉瞬卻笑起來,手臂一長,勾住的脖子。
她不笑時清麗端雅,這一笑,仿佛水墨畫得了靈氣,陡然間山溫水潤,那一種麗色帶著陌生的妖嬈的氣息,卻令他顫抖癲狂,便將唇往下,再往上,他的薄唇和牙齒經過平滑的小腹……淡紅的乳尖……纖巧的鎖骨……然後是柔軟的唇……他放肆地吮吻,並且咬齧。
程應曦覺得痛,卻也同時也被他的熱情灼燒鼓動著,欲焰一層層地高起來,轉眼間燒起燎原大火,她幾乎不能自控。
程應暘一雙手上下游走滑過她每一寸嬌嫩的肌膚,漸漸的程應曦帶著濃重欲望的聲音傳入耳中,他心裏一輕,膝蓋傳來一陣叫人牙酸的酥麻。
接著她的臉色已經潮紅,在他身下軟若無骨,呻吟的聲音裏已帶出一絲哭腔,窩在程應暘肩上,輕泣:quot;應暘……快進來quot;
……
她一直渴望的看著他,他便一直不停給,直到大汗淋漓再沒了力氣,癱倒在她身邊。
欲望的潮水退去,他們安靜下來,程應曦在他懷裏睡著,程應暘微微側轉了頭,凝視姐姐清麗的側面,只覺心中一片安穩靜好,隱隱覺得,若能這樣抱著她下去該有多好。
看了一會兒,忽然覺得不對,心一下子沉進深淵裏,臉色凝峻起來,趕忙幫她穿好衣服,蓋上毯子,回到自己的病床上睡好。
第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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