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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情真的睡眠从来都很浅,曾经只要身边人稍微动一动,她都会清醒过来,以至于她很难长时间与人同眠。
可眼下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而当她睁开眼时,窗外就似乎已经是正午。
“哦,醒了。”
一旁元海琳正坐在窗边抱着狗出神,听见陆情真掀开薄被的窸窣微响时,她立刻就看了过来,问道,“休息得怎么样?”
“......”
陆情真茫然地看着她,一瞬间回想起昨夜诸多片段,心里随之涌现出一阵强烈的抵触和低迷。
于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捂着淤痛不已的腰腹静静坐着。
现在她身上已经换了新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元海琳的长裙。
陆情真伸手拿起了床边的水杯,心下混沌之余,头脑一片空白。
事情会以如此惊人的速度演变成这样,是她之前从没想过的。
如果这只是开始而已,接下来那漫长的六个月还会变成怎样?陆情真迷茫地想着,眼神渐渐变得无比空洞。
可她还没来得及想明自己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就看见安怡华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醒了?那就走吧。”
安怡华看着陆情真脖子上浅浅的几道勒痕,又说道,“明天就别去公司了,我帮你提两天休假。”
陆情真闻言,这才迟迟想起明天是周一。
“不......”
她坐在床边很快地回答道,“我不休假。”
此前的近两年里陆情真上班从不请假,而明天是她被安怡华强行提薪30%后的第一周,如果在这样的时期请假,想必整个部门甚至整个公司的人都会有所联想。
于是陆情真捏紧了指节,坚定地重复道:“我不用休假。”
安怡华闻言挑了挑眉,看戏一样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
就这样,在离开D市向S市返程的路上,陆情真始终情绪不高地坐在一边,和安怡华离得远远的。
她下意识不愿意靠近安怡华,此刻在同一个狭小空间共处,让她感到极端的不自在却又无法言明。
可无论她如何默默地抗拒,只要安怡华开口,她的一切薄弱防线就会变得毫无作用。
“过来。”
安怡华上车后等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些不悦地拉低墨镜,看向陆情真说道,“不要离我那么远。”
陆情真闻言也不看她,只是默默地朝她的方向挪了挪,过程中拉扯到肩背,没忍住疼得轻轻“嘶”
了一声,却很快忍住。
安怡华见状就伸手把她抱进怀里,闻到她身上明显是属于元海琳的香气。
“很难受?”
安怡华见她脸色不好,就握着她手腕把她右手抬起来,看着皮肤上深色的伤痕惋惜道,“回去了我给你送点药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陆情真坐在她怀里难受得只想走,却还是任由她翻来覆去地掀开自己衣服看伤口,只是答道:“没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
安怡华摸了摸她细软温热的侧颈皮肤,看着她脸上已经变得很浅的指印,“这些伤口太深了,我不喜欢。”
陆情真这才明白过来安怡华并不是在担心她,而只是不喜欢看到自己的玩具拥有碍眼的痕迹。
她向来知道安怡华的为人,因此倒也完全不失望,反而调整了情绪平淡地答道:“那么,我会好好涂药。”
“你一直都这么听话吗?”
安怡华看着她无妆时显得略有些苍白的唇色,指尖留恋地在她大腿上来回徘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可以这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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