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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方驰在说完这句话后转开了视线,何乐知仍看着他。
韩方驰说不知道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何乐知每一次梦到高中,梦里都有韩方驰。
如同刚才韩方驰说的,也会梦到他们一起上大学,包括现在。
梦不讲逻辑不讲道理,偶尔何乐知梦到工作以后的韩方驰,却仍是他高中时的模样。
但何乐知已经是个被认定了的恋爱脑,他忽略了他们的关系在前,现在这句“我也是”
含在嘴边,没法说出口。
“其实我……”
何乐知笑笑,咽下了后半句。
“你也是?”
韩方驰接上他的话。
何乐知问:“我可以这么说吗?”
韩方驰没回答,两人一起走进电梯,何乐知看着他问:“你信吗?”
“信啊。”
电梯里只有他们俩,韩方驰按了关门键,眼睛平视前方,平静地说了句,“你应该的。”
何乐知点点头,说:“是的。”
最近的生活对他们俩来说应该都在一个非常恰当的舒适区内,生活平稳,没有动荡,工作、运动、社交,都在这个舒适的区间,尤其对何乐知来说,有一种平静的安逸。
如同他们俩共同构建起的一处安宁的居所,这里不被打扰,处处妥帖。
在近距离的相处下,他们表现出的是一种成长以后的熟稔。
是有边界的亲近、沉默的观察以及不动声色的包容。
从何乐知跟周沐尧分手以来,韩方驰一直是这样的。
他像十几年前的何乐知一样,以一种持久而坚定的陪伴和注视,用几个月时间,托着何乐知过了那段难堪的、不能言说的戒断期。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淌,一切尖锐的、深刻的都变得平滑和迟钝,它将被打磨、填充、抚平。
周沐尧仍偶尔联系何乐知,只是不再执着地想要和好了。
他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强迫自己接受了他已经失去了何乐知,他似乎也成熟了。
他的戒断期比何乐知来得晚,何乐知从分手那天开始,而他是从那场暴雨之后。
他不再去公司楼下等何乐知,也不再请任何人帮他挽回。
只有在两次喝醉失去清醒以后,给何乐知发消息,说了自己的想念和痛苦。
他的戒断期一定比何乐知要长,因为在这八年里他得到的更多。
疼痛和后悔不可避免,他必须承受。
“周沐尧”
也不再是一个不能当着何乐知的面提起的名字,他总会在时间之下变成一段记忆。
所有那些强烈的情绪终会归于遗憾,只是或许还需要一点时间。
那些在变故之下竖起来的防备和疏离,那些刻意表现出的冷静和沉默,也随着时间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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