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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许泽安喜悦地翻身压下,搂着他的腰又亲又捏:“我只爱你一个,其他的龙蛇鬼怪我都看不上眼,你也趁早把林昼那傻逼删了,成天尽会挑拨我们关系。”
谢知让茫然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应了什么,许泽安还在亲昵地诉说着甜言蜜语,可他的心却空荡得如同雾蒙蒙的荒芜大地。
梦里的一切是那样的真实,如果不是林昼的出现,这或许就是他原本的命运——不,也不是,梦里的林昼和现实的林昼截然不同,他是林氏疼爱的小少爷,性格大大咧咧却如同赤子,他认准了自己却也无力反抗许泽安。
如果说梦里的谢知让是溺水的愚人,梦里的林昼则是随波逐流的小船,对他的困境永远束手无策,而自己则永远抓不住遥远的船板。
谢知让抬手抚摸着被包扎好的腺体,梦中的疼痛和无力感仿佛挥之不去,他眼神黯淡无光,轻声道:“醒来后我就一直在想,哪怕不是许泽安,我可能也会在一次意外里成为别人的附属品。”
“附属品是没有反抗能力的。”
喻凛打了个哈欠,满不在乎地说,“你还是以前的那个谢知让吗?”
谢知让的眼珠动了动,迟钝地转过头,表情呆愣地看着喻凛。
“我不是教过你反抗的方法吗?脆弱的地方、易攻击的地方、武器的使用,你这次也做得很好。”
喻凛抵着病床翘起椅子,又一搭没一搭地乱晃着,“那些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你在胡思乱想什么?”
“只要你不愿意,就不会发生。”
谢知让沉默地看了他半天,终于眼眶一热,整个人都扑进了喻凛的怀里,吓得他差点掀翻了椅子。
谢知让伸手紧紧搂着他的腰,似是终于在茫茫的深海里找到了一片浮木,泪水决堤流了满面,五官都哭得皱在一块。
他抽噎地说道:“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喜欢那样的一生。
好像永远都在抗拒命运,又好像永远都摆脱不了命运。
大山与洪流接踵而至,总在他以为自己能够逃离重新开始的时候给予沉重的一击。
他不断地问自己,他爱上许泽安了吗?事事关心、事事迁就的情感是爱吗?数年的纠缠与疲倦,安于现状与忧虑分离是爱吗?谢知让自己好像也不知道。
或者说他不敢知道。
因为那样就是让他承认自己无能为力的一生。
喻凛思忖片刻,抬手拍了一下他的头,把谢知让的脑袋按得往下一低,然后又安抚地揉搓着他的头发。
手上的触感很好,像是在抚摸大型犬类的毛。
喻凛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林鹤那么喜欢揉他的脑袋了。
“你别哭啊,没什么好哭的。”
喻凛说道,“一场噩梦而已,别这么胆小。”
“而且你还欠着我哥好几十万,以后有的是你想哭的日子,要好好努力还钱啊谢知让。”
谢知让原本还在眼眶酸胀,听到这话,突然就笑了出来。
“我会的。”
喻凛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开心的。
不过原剧情里最后一个关卡过了,之后大概也不会再有什么幺蛾子出来了吧。
他没什么想和谢知让说的了,与他四目相对地静坐了十分钟,就闲不下来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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