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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傅蔚然在父亲身前站定,郑重的朝他行了一礼,“儿子走了。”
傅青鸿面色缓了缓,一张粗粝的大手落在傅蔚然的头顶,轻轻拍了拍。
“前路多艰,照顾好自己。”
傅蔚然忍不住落泪。
“先前是父亲待你太苛刻了。”
他性子骄烈,不喜陈规旧俗,常常闯祸,落在他身上的往往是板子多于抚摸,今日想起,心中不免亏欠,是他这做父亲的没照应好他。
傅蔚然眼前模糊,脸上已经糊满了泪水,傅青鸿拍拍他的肩膀。
“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儿子告辞。”
傅蔚然郑重的躬身行了一礼,眼泪砸落在地面上,转身快步往菜市口去了。
傅青鸿背过身,这才落下一行泪。
菜市口处,点名完毕,大部队缓缓离开京城,傅蔚然隐在大部队中,孤单的身影随着大部队一起缓慢向前,消失在长街尽头。
家里少了一个人,忽然觉得空落落的,母亲和八弟被恍了一下,一下午都闷闷不乐的。
傅言雪想起一家人先前在西北的日子,八弟刚刚出生的那几年,一家子还团圆,在西北环境不好,风沙磨人,又时不时要打仗,她却觉得那时光是万分幸福的,最起码一家人能聚在一起。
回京之后,几位兄长逐渐长大,各自从军离开上京,这个家里便开始冷清下来。
傅言雪安抚好母亲和八弟的心情,没有在府里用晚饭,去地窖取了几坛子父亲珍藏的好久,提着酒快马回了官舍,同两个损友聚在一起喝酒。
“二弟,不愧是你家,不愧是姓傅的儿郎,这要是换了我,我都不敢去西北剿匪,你家弟弟才十三岁便有如此决心,实在是令人佩服。”
两盏酒下肚,三人皆敞开了话聊。
郑少白大着舌头拍拍傅言雪的肩膀,道,“你家兄弟几个都是有出息的,注定是做将才的苗子,且放宽心,他必定安然无恙。”
“但愿如此。”
傅言雪仰头喝了杯酒,目光放的有些远。
窗外静悄悄的,已经入夜了,按照大军的行进速度,应当已经出城五十里,不知有没有驻扎歇息。
“男儿志在四方,我倒觉得,你家小六不依靠父兄荫蔽,自己出去闯荡一番未必是件坏事。”
为玉举起酒杯和傅言雪碰了一下,“若有战事,咱们兄弟几个也请缨上路,去厮杀一场才好呢!”
她参加武状元选拔,为的就是像老将军一样,一把红缨枪横扫沙场,杀伐果决,杀得敌人溃败而逃。
“这天下再无战事才好呢。”
傅言雪感慨一声。
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天下安稳,这才是最好的日子。
“二弟说的有理!
为天下再无战事干杯!”
三人举杯痛饮,喝了一茬,为玉才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从一边拎起一个食盒。
“这是今日寒曦郡主送来的,特叮嘱我要亲手交给你。”
为玉将食盒递给傅言雪,满脸上写着八卦,“这寒曦郡主对你……是不是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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