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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瞻轻轻的站立于浅雨园的闺阁外,久久凝望,似乎要悄然听取屋内人的呼吸,也倔强的不肯推门进去,他怕她,是不忍让自己看到那张脸。
当时应下那门亲事,他定然也没有想到她会是那样一个让他无能为力的女子,本以为是区区尘世女子,只可用来利用,待一切结束之后便可以轻易弃之,断然没想到的是她竟与久久徘徊在自己心间的女子生得同一副面孔,如此见或不见都令他心头难耐。
“离儿,你明明已经永远离我而去了,如今,为何要再出现一个她?”
慕容瞻自言自语,顾自悲伤,却不知纱帐中的女子也是眉头紧缩。
“慕容大哥,你说过生生世世只想离儿一人的。”
耳边忽然传来离尘的声音,遥远苍凉,幽幽的回荡在慕容瞻的脑海里不肯消去。
“可是离儿,你如今又在何方呢?”
想起那个冷淡的女子,慕容瞻心头袭来一阵莫名的陌生感,如此陌生人,怎会是离儿,只是徒有一副相同的皮囊罢了,本质定是不同的。
慕容瞻每次苦闷烦恼时便会去那湖边小阁楼,他从不许别人进入,那里藏着他的脆弱,每天以假面示人,唯有在这浅雨园他才可以卸下伪装,在仅属于他与离儿的湖畔小阁里找寻一丝温存。
可如今为何要来这闺阁的门前,当时安置她在此只是不想因此引起更多的关注,如今竟不想让她再离开浅雨园,怕是走了之后就回不来了。
慕容瞻转身离开,却神奇般的出现在馥良的床头,那红帐还是那日命下人为她设的唯一的新婚象征,慕容瞻只是站在一旁,他怕自己稍稍移步,那警觉的人儿会醒,到那时又会是置身于难堪的境地。
馥良早已嗅到那股特殊的寒香,她也早知道屋里有通往外面的暗道,只是她不想看见他,不料那人却一直立于一旁不肯离去,让她不适难受。
也许是太久了,馥良竟然深深的进入了梦乡,那些可怕的往事又缠绕着她,她在梦里看着娘亲绝然离去的背影无声的哭泣,那个世界里没有一丝温暖,只有残忍,自私。
所有的这一切她都独自在梦中承受,没有人知道她的痛,她为人所知的就只是优秀,无一丝瑕疵,竟不知,这一切只是师父招牌,可是师父也毕竟给了她一个可以骄傲的人生,在娘亲绝然不再管她的时候。
慕容瞻终于等到那个装睡的女子真正的睡去,他便才敢走近她。
他的手轻轻的掀起纱帐,心中一惊,注视着那苍白的小脸良久。
如此之人也这般脆弱不成?他终于发现她的愁眉,竟越来越深刻,控制不住的他便伸手抚平那眉间的疼痛。
女子并没有醒,只是发出一声声痛苦的低吟,慕容瞻冷漠的心也骤然一紧,他的手又抚上她的秀脸,竟是一片冰凉。
“娘,不要走!”
一声惊呼,她便从梦中翻身而起,慕容瞻也是惊慌,伸手扶住那惊魂人。
“良儿可好?”
慕容瞻的话语里,馥良听去的尽是那陌生的柔情。
她忽然一个机灵:那人却一直没有离开!
不自觉的脸庞发热,堪堪的躲过他,转身坐于一旁。
“王爷,为,为何来此?”
她几乎是低头细语,这般不堪的场合,叫她怎生在他面前佯装淡然。
“你乃本王之妻,难不成来此还要原因。”
慕容瞻看着渐渐示弱的馥良心中窃喜。
“你,你要干什么?
"
抬起惊恐的双眸偷偷瞄一眼坐在床头满目温柔的男子,她心中难耐不已,方才梦中的惊恐已经让她无力承受,难不成还要承受他带来的惊恐。
”
娘子莫怕,为夫不会胡来的,你且莫怕!
“看着馥良的惊恐,他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好笑又无奈。
瞬间他便从桌子上拿过一杯水递过去,“良儿喝点水吧!”
馥良看着没有丝毫离去之意的王爷,不知该说什么,罢了,此时她怎么也坚决不起来,就如此沉默着吧!
却忽然一双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的身子,两人之间泛起丝丝暖意,竟让馥良不再那么恐惧了。
“娘子莫怕,有本王在。”
馥良再也无力顾及,只听得耳畔他轻轻的安慰,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睡得很安稳,再也没有那个让她疼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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