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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无尽与螺旋三（第2页）

6.

明白这一点的余芒无可奈何。

他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直接说：“我看到你了。

下午在何蛰的葬礼上，恰巧我当时也在。”

诗蒙略微垂下视线，语气平淡：“嗯，因为他死的地方也是那条河，而且，竟也是他杀。”

这是她会祭拜的原因之一。

“鞋子上的血处理干净了？”

他却转移了话题。

“什么？”

被突如其来的一句搞得有些摸不清状况，但她很快就明白，“哦，谢谢关心，我和我的鞋都很好。”

余芒淡淡的笑过，“说起来那只狗还真够可怜的，突然就死的那么惨，果然任凭谁也没有阻止意外发生的能力。”

“人和狗不一样。

没人会想去害一只狗，除非那只狗和人一样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或是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又或者它有超能力还会说话，所以才有可能惨遭不幸。”

“哦？你这是在怀疑什么人吗？”

他的声音轻巧。

“我不知道。”

诗蒙这样说着，充满防备的态度却一点点的软下来，她伸出手支撑住额头，疲惫地闭上眼，“余芒，你帮不了我。

不如说没人能帮我，但我不会因此就停止，所以你也不要妄想可以阻止我。”

电话那端良久没有声音传来，直到最后，余芒说：“别想太多了，今天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就先好好休息。

我会再打给你。”

害怕听到他再说出什么动摇她心的话，诗蒙迅速的挂断。

她看着碗里泡得烂掉的面条，脑子里想到的是在那条河里被水浸泡得肿胀的尸身。

窗外是永无休止的蝉鸣。

从白昼到夜晚，那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消减意思。

然而就是这恼人的蝉鸣，才时刻提醒她不忘当初。

如果不是余芒今晚的这通电话，她一定不会在现在回想起那张面孔。

总是刻意躲避，害怕深陷回忆，却仍旧逃脱不掉过往的纠缠。

总会想起他那张温暖干净的脸庞，清澈漆黑的眸，闪烁着光芒般的绚丽嘴角。

可也一去不复返了。

诗蒙的心情很糟，她伏在桌面上，一丁点的灯光都碍了她的眼。

她“啪”

地一声关掉了灯。

看到八楼的房间灯光灭下来，余芒仰头又看了一会儿，最终低下眼。

稍显破败的旧楼房下，停着几辆共享单车。

其中有辆荧光黄的，车座上还写着奇奇怪怪的字迹。

余芒转身朝前走，一边拿出白色的耳机戴上，一边从手机里找了首英文歌。

待机时，屏幕上出现的画面是一张四人的合照。

两男两女，兀自笑的开心。

那个时候的他们，一定不会料到会有今天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