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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么还不睡啊,我倒睡了一觉了!”
这是母亲许多次对鼠人讲过的话。
鼠人记得,最早是他在家做淘箩做到深更半夜,他一觉醒来,看到屋里还亮着灯光,就会说这句话。
小姐姐去宝鸡,元旦结婚,有铁城哥老同事祝贺很热闹,几位老乡也关心。
“五一”
回靖江,鼠人记得,到城里汽车站接,一起回来,住了几天,送到礼士桥后黄家圩,就在那撑门立户生活了。
玖姐已调到AH工作,家中就鼠人和母亲两人生活,相依为命,前后6年。
鼠人除了参加队里劳动,仍坚持做淘箩。
家乡人,就靠这补贴柴米油盐,生活之源,几十年以来,甚至几代人,一贯如此。
有的做出名的,都叫“筲箕圩”
呢!
外面哥哥姐姐仍时有接济,但鼠人觉得自己是青壮年、好劳力,要凭两双手,忙得好一点,也减轻哥姐负担。
其时远哥也已结婚,有晓威、小来两个孩子,还遭下放,不能再让他寄钱。
虽有老母,他还要表孝心一片,然如自己和母亲过得好,也可少一点牵挂和负担。
“晚上做很迟,不瞌睡啊?”
与老伴谈起母亲说的这句话,她问。
“不瞌睡,财来精神旺噢!”
鼠人笑答。
“一夜睡几个小时?”
“五六个小时吧。”
“一晚上做几个淘箩?”
“一个,”
鼠人答,但马上想到,不止的,“纯做能做两个。”
“那还要劈竹子,准备篾料,也是你……”
老伴听出来弦外之音。
“自劈自做,从买竹子到卖淘箩,一条龙包了。”
鼠人又笑道。
他还讲到,他的长篇小说《啊,母亲》中写母亲买竹子的情形,实际就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切身体验。
下面就是小说中的描写:
初冬,农活不算太紧张,赶集的多,买竹子的也不少。
有的站在路口等,母亲不敢再向前,也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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