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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书被老东西撕了也没所谓,他修炼这邪功几十年,早就刻在记忆里了。
自宫从来不是修炼梵元鬼录的必要,而是捷径。
卫珖将一大堆药交给哑叔,哑叔茫然地望着他。
是给老东西的药。
卫珖详细地对哑叔说了这些药的用法。
哑叔笑着使劲儿点头,再点头。
第二天清晨,卫渡让哑叔将一套衣服悄悄放进卫珖的房中。
他转身就走,烧残的手费力地飞快转着轮椅轮子,逃一样。
他怕,怕儿子知道这衣服是他给他的生辰礼物,会被轻易踩在脚下。
他怕,怕儿子落过来的目光冷漠甚至带着嘲嗤。
卫珖站在阴影里,望着老东西仓皇离去的背影。
他垂下眼,去看脚下自己的影子。
重来一次代表什么?那些恨与执念好像已经困在封存的棺木中。
他时常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自己仿佛是个归来的局外人。
卫珖回到房中,换上老东西给他准备的衣服。
卫渡正在烦躁地翻着书册,又扭头问哑叔:“让你煮的长寿面煮了没有?”
哑叔忙不迭点头。
卫渡回头,看见卫珖的时候愣了一下。
一身雪缎的少年郎站在门口,是他已经长大的儿子,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一瞬间,卫渡后悔了。
如果当初恨与执念不是那样深,是不是可以和儿子成为正常的父子关系?可是玉檀下的鲜血让他走不出血仇深海的困束。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卫珖说。
“你要去哪儿?”
卫渡残缺的手紧紧握住轮椅的扶手,一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儿子。
儿子长大了,不听话,不能再被他左右。
卫珖垂眼望着这个曾经爱过尊过也恨过的父亲。
他探手,掌心慢悠悠地抚过老东西遍布烧疤的脸。
“你、你干什么!”
卫渡觉出几分屈辱的意味来,抓起桌上的鞭子。
卫珖没躲。
卫渡愣了一下。
“呵。”
卫珖低笑了一声,松了手,“老废物你可得好好活着,然后亲眼看着你求之不得的复国是如何被我轻易完成。”
卫渡盯着儿子,慢慢皱起眉。
卫珖离开了扶宁,在九月二十二这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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