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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杜衡（第2页）

一位额头上长着一对尖角，皮肤是岩浆色，长得像是神话故事里的熔岩恶魔的警长问道：“杜衡，这么说施密特只是为了给我们制造麻烦？”

“我不确定，地狱伯爵先生。”

杜衡笑着答道，地狱伯爵是他们给这位警长起的外号，来源是一部讲述恶魔之子的老片，那位主角极其逗逼，所以包括这位警长在内，所有人脸上都出现了笑意，会议室内的气氛变得愉快不少。

随即杜衡脸上出现些许不解，他说道：“不过令我疑惑地是，施密特为什么要损毁他在地下世界辛苦积累起来的威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找条子。

这是地下世界的铁律，哪怕施密特的目的是为了从舆论上给我们添点麻烦，好骂我们是废物。”

见许多人不明白地下世界的规则，杜衡解释道：“自己的老大向警察报案，不管自己老大的目的是什么，总会有人认为自己的老大是个孬种。

这会降低自己的威望，施密特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杜衡缓了缓，等所有人都明白了，才继续说道：“等那位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的蒂斯小姐出了市局的大门，以后其他071市帮派称呼施密特的时候只会嘲讽地说那个找条子爸爸帮忙的施密特，而不是原来的施密特先生。”

杜衡下了个总结：“综上，无论从哪方面讲，这都是亏本生意，得不偿失，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派人来报警。”

汉兰德称赞了杜衡一句：“分析地很好，杜衡，本来我还担心你刚接管反黑科，并不熟悉反黑科的业务，现在看来，你完全能够胜任。”

杜衡起身点头：“谢谢长官。”

接着杜衡慢慢地扫视一圈，悠悠说了一句让所有人皱眉和感到诧异的话：“我知道各位都不想在施密特身上浪费警力，但那名嫌犯的确触犯了法律，而且如果下次嫌犯偷的是一位遵纪守法的人呢？我们还是漠视么？所以我提议，我们不妨把这件事当成一件普通的失窃案件去调查，这并不是帮施密特，而是帮正义。”

一名虎背熊腰，金发，又偏偏是黑眼睛黄皮肤的人类警长不满地说道：“杜衡，你疯了么？就算我不懂地下世界的规则，我也知道这样会让那些帮派以为施密特能使唤我们这些警察，而且你越界了，这不是你们反黑科管理的范畴，是我管的，警局本来人手就不够，所以我反对花费警力在施密特的身上，这真的让我怀疑你收了施密特的黑钱。”

“郝连，这是我们警察的责任，有人触犯了法律，我们的职责就是将他抓捕归案，不管是施密特还是那个嫌犯，他们都……”

郝连毫不客气地打断道：“理想和现实不能混为一谈，杜衡，你今天是嗑药了？你分不清楚么？现实一点，我们哪来的人手？比起帮施密特，我更愿意找出是谁抢的银行，是谁杀的那些站街女，要不你把你反黑科的那些人调给我？我的手下已经两天没回家了，哦，我差点忘了，你接手的是一个空壳，人都还没招齐。”

杜衡皱眉想了想，一会儿后他郑重道：“抱歉郝连，是我太理想化了，我道歉，我越界了，这是你管的。”

“我接受你的道歉。”

郝连有些不解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明白杜衡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殊不知杜衡的目的并不在这，这只是试探。

汉兰德用指节叩了叩桌子，打着圆场：“好了，施密特的事放过不提，杜衡，坐下。”

等杜衡坐下后，一直表现地气定神闲的汉兰德有些不满地说道：“我之所以叫你们来，只是叫你们来做做样子罢了，以表重视。

刚才市长办公室那群蠢货为了这件事专程打电话来照会我，你们猜猜那群蠢货怎么和我说的？”

汉兰德换了副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汉兰德局长，施密特先生是071市的模范市民，他提供了一万多个就业岗位，他个人交的税就占据了071市3%的总税收，你们必须全力以赴，找到施密特先生丢失的东西，听清楚没有？是全力以赴，我不管你们怎么做，必须找到！”

说完汉兰德脸色变得阴沉，一拍桌子，会议桌上的那些警帽都被震得位移了少许，他狠狠骂道：“该死，又是这样，难道那群蠢货就不知道施密特是干什么的吗？难道说施密特是他们那失散多年，屁股长毛的妈妈？”

所有人都憋着笑，汉兰德一挥手：“现在，早间例会结束，都去做事。

对了，凡尔诺夫，差点忘了你，等下你交封不少于三万个字节的言辞恳切的检查到我办公室来，这都让人跑了，我严重怀疑你脑子里是不是都是排泄物。”

正在给自己的触须编结的凡尔诺夫苦着个脸，马上起身立正：“是，长官。”

汉兰德一挥手：“诸位，071市的市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现在，解散！”

桌椅移动的声音，会议室变得嘈杂起来，所有人都移椅起身，第一件事都是郑重地戴上自己的警帽，因为这正像汉兰德局长所说的，象征着无比沉重且光荣的责任。

杜衡起身戴上警帽，理了理，这个动作让他显得无比英武，他刚要出去，正盯着枣红桌面的汉兰德冷不丁地说道：“杜衡，你留一下。”